“不走,不走……我们继续喝。”

    行至喜房门口,凌萱依旧有些不清醒,搂着海棠的脖子不放。

    海棠无奈,看向两位郎君道:“我只能送到这里了,今夜哪位郎君愿意照料圣女,把她扶到房间去吧。”

    顾非云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机会就让给言少君吧,我先走了。”

    他刚要开溜,凌萱立马眼尖地发现了,大喊道:“你不准走!”

    “我……我们不是说好了,人前……”

    顾非云大惊,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好好好,我不走,今夜我照顾你行了吧。”

    还有旁人在,这丫头喝醉酒了嘴巴没把门,险些将“假成亲”的事说穿了。

    “这……还差不多!”凌萱毫不客气地抱上了他的胳膊,怒瞪言珏一眼,将头靠进了顾非云怀里。

    顾非云身子僵硬片刻,看向言珏,尴尬一笑:“小圣女酒后无状,言少君别放在心上。”

    言珏眼中波澜不惊,他尚在病中,脸色有些苍白,闻言薄唇微微勾起:“顾公子不必多言,那今夜,夫人便交由你照顾了。”

    说罢,他清淡的目光扫过不肯抬头的凌萱,越过喜房,朝前方不急不缓地迈步而去。

    凌萱以酒壮胆,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重重的“哼”了一声。

    喜房内。

    铺满红色锦缎的大床两侧,凌萱与顾非云各坐一边,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

    红烛微闪,两人穿着精致的喜袍,光看相貌,倒是十分登对。

    凌萱呆坐半晌,酒劲终于过去些,方才她虽有些上头,但并非真的不清醒,表现出喜爱顾非云也是故意为之,否则,要她和言珏共处一室,岂不是半条小命都要吓没了。

    顾非云:“咳……我看那言少君,仪表堂堂,举止文雅,虽然比小爷差些,但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你当真要把人拒之门外?”

    凌萱打了个抖,疯狂暗示:“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似风光霁月,其实内里都是黑心肠,他堂堂天启少君,却来给我做聘夫,你看他表面上没生气,说不定已经在想我的棺材该选什么木头呢,我才不想和他结亲。”

    顾非云嗤笑一声:“你这小丫头,戏本子看多了吧。”

    凌萱坐得离他近了些,可怜兮兮道:“顾小将军,顾公子,顾大哥,你行行好,给点面子,就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人前你配合我,人后我绝不管你,你与言少君身份高贵,不可能一辈子做我的聘夫,等到风声过去,咱们一拍两散,我绝不纠缠,你看可好?”

    顾非云皱了皱眉头:“可我怎么听说,你的体质有些特殊,你既不要我,也不要他,那你的血毒怎么办?”

    凌萱自信满满道:“没事!我天赋异禀,血毒不会那么快发作,等事情结束再觅夫婿也来得及。”

    前世,她的血毒便一直没发作。

    顾非云勉强点头:“那好吧,就依你,但不可做得太过分,我实不擅长在人前做出恩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