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楞了楞,今天的纪桓实在太反常,他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只要你好,她也会很好。”

    纪桓微微勾了下‘唇’角,声音略,“她一直以来都过得很辛苦,你往后就不要再利用她了罢,外公。”

    最后那一个称谓,用的是日语。

    白爷彻底怔住,动弹不得。

    这是他那么多年来,一次说日语。

    也是他那么多年来,再一次,叫了他这个称谓。

    他的眼前,忽然不受控制的又浮现出他小时候的样子,小小的人儿,穿着木屐,自他母亲身边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那小脸蛋儿,有多漂亮。

    那时的他,也是这么叫他的,外公。

    可是那时的自己,眼睛里面只有厌恶,狠狠一巴掌便搧了过去。

    那小小的人儿几乎是被打得飞出去的,重重摔倒在地,额头撞到了‘花’架,血流不止,哇哇的哭了起来。

    他却还是只觉得憎恶,丝毫不为所动,一招手,便让身后跟着的家仆强行将他抱走,不顾***俩撕心裂肺的哭声。

    再然后,便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灌‘药’,然后受着种种非人的训练,明明是厌恶至极的,却不得不倾尽心力来培养他,为了帝国的大业。

    而这个孩子,身上终不愧是流着北野家族的血液,成长得迅速又强大,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叫他外公的,他已记不清。

    白爷骤然起身,追下楼去,却只看见纪桓的车子绝尘而去。

    他急令保镖另开了车子跟上护卫,然后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焦躁不堪。

    不一会儿,那些追着去的保镖又回来了,喏喏道:“先生发现了我们,我们,我们跟丢了。”

    他抬手便将那拐杖挥去,却终究已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