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温卿这个贱人......”卫凌涵想到在清平乐坊被温卿耍弄,便将自己房里的东西摔了个粉碎。

    “公主息怒。”晓茗陪在卫凌涵身边数年,早已知晓她的脾性,“公主,您可是北国最受宠的公主,而她温卿不过是个郡主,您呀,犯不着和她斗气。这北国人都知道,温国师一世英名,却出了个不求上进的女儿。咱们啊,去温府告她一状,温国师肯定会给公主一个交待的。”

    “是啊,皇兄一向对温家宽厚,怎么可能为了我去扫温国师的面子。再说皇叔也是,那温卿向来纨绔,也不知道那温卿怎么就入了他的眼。若我去温府告她一状,我就不信温国师不给我个交待。”

    温卿靠在马车上假寐,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疲态。

    温殇看着温卿蓦然想起三年前,温卿从天而降,把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救了他的性命,赐了他名字,当时他便下定了决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温卿她这一生都是他誓死追随的人。

    “温殇,你脸上的疤,我找到法子了。”

    温殇触摸着脸上的疤,摸上去皱皱巴巴的,这条疤痕从右侧眼角延伸到下巴,像一条蜈蚣。

    “谢谢主子,不过不用了。这条疤会一直提醒着我,提醒着我的仇,我的恨,也会代表着我的过去......”

    “主子,我一直想知道您是怎么确定离公子是南国细作的?”

    温卿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这清平乐坊说到底不过是个烟柳之地。可你发现没有,这曲离所用之琴是南琴,与北国的琴相比,它的弦更细,声音更加清脆,质地也是极好的,应是金丝楠木所制。房中的熏香是一种淡淡的雅香,闻起来丝毫不刺鼻。还有他泡茶的茶具,绝非凡品。去年南国上贡的贡品中有几套,当时皇上还赏赐了父亲一套,和曲离泡茶所用茶具的材质应是差不多的。曲离最想掩饰可越是他最疏漏的一点,就是他奉茶时的动作。尽管他很是注意,但是奉茶时手臂还是抬高了半寸。我猜想曲离应当是南国世族子弟,毕竟,他骨子里的骄傲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可,既是世族子弟怎么会在小小乐坊当一个细作呢?”

    温卿撩起帘子,支着下巴,“这曲离,怕是清平乐坊的线人,而清平乐坊不过是他们在京都的据点。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在南国,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所以,这南国世族势力相互制衡,做细作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温卿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九爷......”

    “最近京都有什么消息么?”男子声音暗哑,坐在窗前望着对面歌舞升平的清平乐坊,玩弄着手上的指戒。

    “未曾。不过最近温国师之女温卿对我青睐有佳,相信很快就能挖到有用的消息。”

    “未必。”

    他想起温卿走时眉眼之中的烦躁,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