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将这满地狼藉映照的更为心惊,元宝醒来时眼前模糊一片只余晃动人影,自以为还在那帮不明人士手中。

    洛南辰看他脸色不对,想来是不知自己已经脱困,柔声说道:“元宝,是我,没事了,别怕!”

    “师兄?”元宝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之人,“师兄!”喊了一声却越觉得委屈。

    “是师兄不对,你没事就好,不然师兄难辞其咎!”

    “师姐呢?找到师姐了吗?这是什么地方?”元宝突然意识到已经在密道之外,那顾惜是不是已经。。。?

    “找到了,在那呢!”洛南辰指向不远处人群。

    顾惜同那帮黑衣人站在一处不知说着什么,顾恒也同她在一起,几人神情都不似轻松,隐隐竟有争执。

    “我虽是一个女子,但也知道如今中原百姓有难,你们神军之名被百姓奉若神明,才得‘神军’之称,如今却还要龟缩在这个岛上吗?”顾惜听闻外族趁乱入侵,本想劝说神军出世,却没想被一口拒绝。

    “神军?都几百年过去了,哪还有什么神军?我们不过是他们后人罢了,你以为我们还能以一敌百?别开玩笑了,你看看我们手中拿着的兵器,不过一堆破铜烂铁而已!如果不是那些人心中早有惧意,你以为我们能轻而易举就杀了他们?小丫头,你太天真了!”

    “我年纪小,你也别想骗了我!你们村中高人甚多,那林中就隐了好几个,秋水在我手上,难道不该听令吗?”顾惜把剑举起给他们看。

    那人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显,“我何时说过秋水剑是信物?况且,我们这里可没人见过秋水剑,你随随便便拿把剑过来就说是秋水剑,我们就要信?”

    “你!”顾惜虽然对方说的也有道理,秋水剑一直在唐后手中,之后天下安定后再也没有用过,当今攻入京城时秋水已不知去向,几百年了,见过秋水剑的早已作古,哪还有人证明手上这把就是秋水?这样说来,神军也就没有信物可再号令他们。

    “行了,我们如今都是山林野人,不会出谷,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罢!”那男子也不耐烦再同顾惜扯下去,一掀衣摆带着人就回了村中。

    “你们——”顾惜还待再劝,顾恒将她拉住摇了摇道:“他们也说的对,如今几百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太祖留下的神军,他们的后人还是不是和原来一样,还接不接受调遣,你来,也不过是为了娘亲心愿,不能强求!”

    顾惜抿着唇站在原地,“我虽然不喜欢这个朝廷,不喜欢那个皇帝,但是,”顾惜抬头看着顾恒,“我还有朋友在京城,姨母还有顾怜也在,中原千千万万百姓也在,师尊教导过:侠义,不是争强斗狠唯我独尊,而是——”

    “当为天下先!”不知什么时候,洛南辰和元宝走了过来,听到此处不约而同出声接了下去。

    “娘亲她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公主,前朝虽然不在了,可是百姓没变,中原大地没变,哥,我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不愧是我的徒儿!”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白发白须,仙风道骨,不是明溪真人又是哪个?

    “师尊!”三人惊讶得看着突然出现的真人,不过想来也是,顾恒原本就在山上养伤,怎么会一个人突破重重阻碍出现在这里,必定有高人互送才是。

    “好!好!好!”明溪真人大笑着看着自己三个徒儿,此生徒弟虽然不多,但难得个个明事理知是非,比起那做了恶鬼崖女婿的玉剑山庄的弟子可是好了不止百倍。

    “天色不早,你们且去休息用膳,晚些为师再和你们解释!”

    还是那个简陋的木屋,四人围着桌子坐下,元宝之前被打晕,又在途中同那些人一起,动了机关后一道受了伤也受了惊吓,伤倒是不重,服了药吃了点东西就缓过来了,此时坐在顾惜对面,见顾惜完好也就放了心。

    “师兄,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一时冲动自己进了那密道,如果留在原处等你们,也就。。。元宝也。。。”顾惜想了良久,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

    “都过去了,我们都平安无事,师兄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元宝,对不住!”

    “好啦,你们别这个对不起那个对不起了,现在不都好好的嘛!”元宝一笑却牵动了脸上伤口,龇了龇勉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师兄还是赶紧给我配个止痛的药来吧,可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