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她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望着温医生紧张问道:“那安安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温以晴的声音十分沉重,甚至带着明显的颤抖,“安安摔倒以后到处都是鲜血,我这才猜到她可能是怀孕了,也来不及多想,就直接把她送到这里了,现在还在里面抢救。”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狭长的走廊中只有脚步声回荡,听到人心里发慌,阮诗诗冰凉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脸上毫无血色。

    手术室门口的指示灯一直显示红色,直到她等到双脚发麻才转变成绿色信号。

    她急忙起身,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两步扑到医生面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从小护士手中接过病历单,塞进她的手中,“如果你是病人家属,先去把手术费和住院费交一下。”

    “她是我朋友。”她的声音里透着颤抖,紧紧攥着那张病历单。

    医生取下口罩,沉沉叹了一口气,“病人刚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中,虽然已经度过危险期,但现在病情非常不稳定,最好可以让她的家属赶过来。”

    不稳定?!

    阮诗诗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神色紧张抓着医生的手臂询问道:“孩子呢?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病人身体非常虚弱,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她还年轻,只要好好调理身体,孩子以后还会再有。”

    听到这里,她双脚一软,猛然跌回到椅子上,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眼眶。

    这个小生命对于安安来说非常重要,甚至是她目前的精神支柱,现在孩子没有了,一定会对她造成非常大的打击。

    阮诗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安安面带微笑,抚摸着小腹的画面,她心里越发酸涩难耐,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滑落。

    “诗诗……”温以晴蹲在她面前,紧握住她的双手,似乎想给她些安慰,话到嘴边又通通咽下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在安安的身边也无济于事,我们没有办法给她安慰和鼓励,你最好还是让杜越赶过来稳定她的情绪。”温以晴柔声提醒道。

    阮诗诗深吸一口气,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出医院拨通喻以默的电话,“以默,安安出事了,你带着杜越来江州市妇产医院吧。”

    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记者们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立刻断定有大新闻发生,他们顾不上其他患者,一窝蜂冲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话筒直接怼到她面前。

    “阮小姐,您急匆匆赶到医院是不是因为肚子里面的孩子啊?”

    “您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喻先生是因为这个孩子和您离婚的吗?”

    “您能正面回答一下孩子的父亲是谁吗?这次离婚是不是因为您婚内出轨呢?”

    “此前有人看到您独自带孩子上学,请问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是归您吗?您今天到喻氏集团是为了分割喻先生的资产吗?”

    “阮小姐,请您正面回答一下离婚的问题可以吗?”

    记者的问题犀利又难听,阮诗诗本来就心焦不已,现在听到这些聒噪的声音越发觉得胸腔中的怒意正在滚滚燃烧着。

    她冷眼扫向记者们,一字一顿问道:“说话做事要讲求证据,你们红口白牙说我和喻先生离婚,我完全可以去起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