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上清归位是龙九龘一脉大弟子马从龙任性而为,却无疑告诉神州所有三清道宫上清一脉及天权玉衡两脉,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该期末考了!三清归位,神州灵气已迫在眉睫。

    一时间神州震动。

    “小子听着,爷爷是神仙中人,不是每天只知道喝茶逗鸟的老家伙,我给你留了一张卡,你结婚的钱,你奶奶的棺材本都在里面。”有红尘历劫的修者摸着自家小孩的脑袋,温言说着。看了看西北方向,这里也许是自己的家,那里才是真的是属于自己的家。

    “老公?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在一起两千年,真的倦了你呢。”

    “夫人,可还贪恋红尘否?”又有道侣喜爱凡俗的繁华,追求一人一伴,浪迹天涯。不求证得长生,只求一世相伴。

    又有人斩下妖魔头颅,吸取妖魔的精华,提升自己的实力。又有人从闭关地走了出来,有的从海底,有的从地底,更甚者从石头里蹦了出来,张口就是一句俺老孙回来了,却又拍拍脑袋,可能闲暇时写写疯了吧。

    万千流光向甘州上清主峰汇聚,恍如漫天星辰。

    近一千五百年的各自离去,有的人还在,有的人已然不在,来了新人,送走了旧人,却还得送走新人。修真残酷,一日不证得大道,一日无法安生。

    只见山门立有一人,脚踏飞剑,身后一侍剑年轻男子,看着四面八方汇聚来的昔日道友。

    二人严肃,庄重,身上肃杀气味十足,不是久经修罗场之人,没有这样的气息。

    飞剑暗青色,带着流光,伴着剑身古老的花纹显得额外扎眼,通体寒气外泄,四周气温灵气凝滞。好似时间也被冻结。

    侍剑男子腰悬一剑,与前人脚踏飞剑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古朴五华,淡淡剑芒并不那么惹人注意,只是后背一剑盒,激烈的震动着,似乎有活物想要挣脱而出。

    只道是: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

    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

    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没有任何一道流光可以从四周进入峰顶诸岛,也没人可以直接去往中央平台。每一位到了的人都卸下法宝,要么打坐入定,要么恭敬的站在男子附近,迎接着一位又一位的到来。

    所谓的新人,虽第一次见着男子,但早就在半路被自己师父师祖,或者师兄姐弟们敲打,不可无礼,到时不是丢人,而是丢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开口,四周灵气缓缓流动,直至恢复正常。

    “我等,见过牛师伯(师叔)(师兄)(剑仙)……”众人见礼,虽上清一脉平常不讲究这些客套话,但今日这场景,不仅是尊重龙九龘二弟子牛暮雨的剑仙称号,更是对自己老祖宗一千四百年后的又一次拜礼。

    “暮雨见过诸位同门,青莲,请几位师叔师伯先行进山,准备祭祖相关事宜。”身后侍剑男子喏道,剑意缓缓释放,带着灵气包裹住几位长辈,向峰顶掠去。合道!竟是牛暮雨的后辈!哪家后辈能成合道?没有?这应该是这一辈的二代弟子中的最强之人。

    “在下九龙齐天妙法圣君二弟子,牛暮雨,修得合道金身,现大师兄重唤山门,诸同门应约而归,很欣慰。但当年有人不知缘由,亦有后来者不知我上清一脉肩负如何责任。今日,入山之前,先道个明白。”牛暮雨说完,身后万千把飞剑凌厉的悬在背后,那种压迫感,能把人吓死。真正的万剑归宗。而脚下飞剑,更是光芒万丈。

    “神州四大洲,我们所在的东九州以我三清道宫为首,四洲宗门也皆以我三清道宫为尊。”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传在每个人的耳朵里,犹如炸雷,有聪明的修士,早已盘坐而下,聆听大道。“神州灵气是有限度的,数十万年的灵气掠夺,神州早已不堪重负。灵气即将枯竭,其余各宗有各自的求生手段,而我东九州只有我三清道宫走的正,坐的直。不以凡人信仰得长生,不以小宗生死定苟活。玉清、天枢、天璇、瑶光四脉隐居昆仑,一是绝地天通隔绝上界仙人对神州灵气的索取,而是打穿昆仑寻找灵气根源,以求又一次修炼盛世。”

    在这个灵气枯竭的大时代背景下,不少宗门淹没在浪潮里,能够留存下来的,皆是有所准备,比较大的宗门。西四州的宗教,门派选择众生信仰以求长生,在三清道宗看来,不过是苟活的法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金身崩溃也是常有的事情,北三州选择极致的肉体,不修灵魂、不修精神、也不修丹法。肉体不断地捶打,不断的突破极限,自是肉体成神,永垂不朽。南五州修行法门更多,以妖为副体,人妖结合修妖力,修鬼力,自是对灵气无太多需求。又有将自己化为符咒,化为兵器自己捶打自己,望成绝世灵器谋求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