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白裙飘飘,露在外头一双眼眸亮得惊人,鸨母认出她不是楼内的姑娘,稍显意外,上下审视一番,猜测她是某大户人家的小姐。

    “一百两。”鸨母回答。

    曲今影:“我付双倍。”

    门口守候的小杨柳从容不迫的掏出银子。

    “金子。”鸨母打开鼓鼓的钱袋,向她们展示。

    小杨柳的脖子伸出老长长,把钱袋里的东西看了个真真切切。

    还真是金子。

    她义愤填膺道:“朱门……那啥臭,路有……那啥骨,如今豫州大旱,居然还有人来这销金窟醉生梦死,拿这些银子去西城门给灾民舍两碗米粥不成吗?”

    “小丫头,话不可能这么说,”鸨母不乐意了,“天灾不可避免,难不成我满庭芳从此不做生意啦?”

    “多少钱我都给,小杨柳,回府上拿钱。”曲今影抢白道。

    红锦歉意连连:“县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不用破费,我去去便来。”

    曲今影却提着裙摆跨出门槛,拉住她的手腕请她进屋。

    到了这份上,鸨母也没有强求的道理,扭着水桶腰,折身返回天字号雅间。

    “公子,花魁娘子太忙抽不开身,”她恋恋不舍的把金子搁上桌,“东西您还是收回去吧。”

    “大胆!”易东坡破锣嗓子一声吼。

    实打实的吓了卫燕思一跳,手腕一抖,茶水洒在水色衣襟处。

    易东坡继续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也不打听打听我家主子是谁!”

    卫燕思额角掉下三根黑线。

    鸨母更是一头雾水,逛青楼就逛青楼,扯什么皇土扯什么王臣?

    “快快把人叫来伺候!”易东坡情绪起伏太剧烈,扯疼了臀部的伤口,嘴角抽搐一下。

    “没有便没有吧。”卫燕思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收回一半金子,剩下的留做打赏,随口问鸨母,“今夜可是有热闹的事,连花魁都抽不开身。”

    “公子居然不知?今夜是百馆评魁,要评出百魁之首呢!”

    卫燕思稍稍惊喜,出趟宫还能遇到这趣事:“好玩儿吗?”

    “不光好玩还好看嘞,”鸨母自说自话,“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不瞒您说,我家红锦便是去年的魁首,今夜第一个登台,您千万留下瞧瞧她。”

    说着,十分热情地拉她出了房门,指着对面走廊的地字号雅间:“你往屋内瞧,喏,桌边坐着的穿红衣裳的姑娘,就是我们家红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