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彦接到的是周清的电话,她说李庭彦醒了。

    等到池彦到了医院李庭彦的病房外,周清正在透明窗外站着,看到他来立马迎了上去。

    “我今天刚巧过来,刚刚裴叔醒了一次,我亲眼看见他眼皮努力睁开,陈医生团队刚刚都来了...可现在又...”,周清很着急,言语有点语无l次。

    池彦看着窗里病床上的人,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他就躺在那里,只有旁边T征检测仪上微微波动的线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我去问问陈医生。”池彦说。

    他转身想走,又回头看了眼局促的周清,“谢谢你给我打电话,如果他有事我会告诉你。”

    周清无意识地猛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又忘记了,应该是李叔,不是裴叔。

    李庭彦主治医生陈群的办公室在医院七层最东边,离重症病房有一段距离,池彦敲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脚步有多快。

    “请进。”

    陈医生一看是池彦来了,起来在净水机那里给他用一次X杯子接了杯水,“坐。”

    “谢谢。”池彦接过来水。

    “我也是刚坐下,刚刚您父亲确实是醒来过一次,已经快两年了,这是第一次。”

    池彦静静听着轻点了点头,虽然父亲这个称呼实在是离他很遥远。

    陈医生注意着对面的年轻人紧握着纸杯的手,挣出明显的青筋。

    “裴先生当时被注S了超量的毒品,还有脑部的外伤导致的颅内淤血肿块,之前我告诉您他醒来的可能X很低,是因为他一直没有任何脑部的活跃T征,但这次醒来的征兆是一个起点,我们也会持续观察。”

    “我给您的建议是,可以在规定探视时间里进到病房,您可以给他说说话,或者...诸如此类的,他虽然在昏迷中,但是可以听到人说话的,这样也会帮助他醒过来。”

    “现在...其实就可以去,下午进入病房的时间截止到四点。”陈群一字一句说着,按常理来说这些都是不用他去提醒的,因为家属总是会急迫地首先询问他们。

    只是这个特殊病人的儿子,常来探望,却从不进入病房,就只是隔着玻璃窗沉默地站着。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池彦出了门,就径直坐了最东头的电梯下去到了地下车库。

    坐进车子里的时候,他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在g什么的感受,他鲜少会有这种感受,可只要一面对那个人,他好像就变成这样了。

    他清楚自己有多不想面对他,这种情绪早已堆积成恨,又或者是因为有恨才有这种情绪。

    可他又很清楚自己非常想让他醒过来,他加快的车速、脚步、心跳声都能证明,虽然他不想承认。

    池彦在车里坐了很久,久到等他把车子开出来医院的地库,太yAn已经快落下去了。

    堵在车流里的时候,手机有信息的提示音,只能是她,其他人都是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