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苌庚早前就知道谢晋非此人是个小心眼,但是没想到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辩论,谢晋非竟然会一直记得如今。

    谢晋非虽有才华,但是他本身就不是个能够容人的性子。

    这几年来珍贵妃咋后宫受宠,让谢家在朝中隐隐有更进一层楼的架势,而后三皇子入朝也颇受好评,因此巴结谢家的人也越来越多。

    谢晋非虽不是长房的嫡子,但是毕竟是嫡亲,而且他比长房的嫡子要有才名许多。

    因此追捧他的人,并不比长房少。

    如此下来,谢晋非的性子愈发傲慢,半点亏都不能吃。

    稍有才名,家中撑腰,让他在京都之中根本没有对手,旁人见到他都绕着走。

    即便是文人举子之间的辩论,那些举子不愿意招惹上他,也会故意手下留情,装作辩论不过的样子。

    而赵苌庚是近几年第一个敢如此正面怼他之人。

    那日让他在茶楼之中哑口无言,颇有些颜面尽失的意思。

    之后赵苌庚一直未曾与他对上,他又得了父亲的叮嘱要好好准备考试。

    所以才一直没有生事。

    原以为赵苌庚这般农家小子,即便是侥幸考中,也不过是二等进士或者同进士的命。

    结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声不响地夺了状元,而自己竟然只是个探花。

    如今的场面与谢晋非想象的相去甚远。

    他原本还想使手段,让赵苌庚根本入不了翰林院,结果这事情还没办妥,便被当家主事的伯父知道了。

    罚他在祠堂中跪了半天,若不是祖母父亲轮番来劝,他怕是要一个在祠堂足足跪三天。

    谢晋非折腾了一趟没有逃到任何好处,反而让自己受了罚,但是这种人从来不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反而将这一切归咎于赵苌庚身上。

    在谢晋非看来赵苌庚就是故意找茬,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被罚。

    至于伯父说跟他说得,赵苌庚同顾家和陈家颇有关系,谢晋非根本没有听进去。

    原本打算将赵苌庚弄出翰林院,可惜没有成功,所以才在入职之前同上司打好关系,让对方故意捉弄。

    可是对方在看到陈子恪以后,竟然将自己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所以谢晋非坐不住了。

    “有些人即便是得了好处,也洗不掉身上的穷酸味。”谢晋非昂头阔步,像是一只挺着鲜红鸡冠的大公鸡,但是非要认为自己是孔雀,无时无刻不再向旁人炫耀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