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是担心这一点,用猛药,疗效快,却会留下一些后续的麻烦。但这病太快,若不用猛药,只怕难以保住性命。”

    “会有什么样的麻烦?”赵承渊蹙眉问。

    “药力太猛,人的身体吃不住,就算这病治好了也会变得体弱,容易生病等其他症状。”

    “当务之急是保命要紧。人生除死无大事!先留住性命,将来再慢慢调养就是了。”赵承渊当机立断,挥手吩咐众人“按照林姑娘的方子去配药,速速的熬制了给他们灌下去。”

    “我去煎药。头一次调整方子,这汤药需得我亲尝了才能给他们喝。”忘忧说着,自己率先去煎药的棚子里走去。

    李舒看了赵承渊一眼,无奈的追了上去,焦急地劝道“林姑娘,尝药的事情是否可以让我们来?”

    “你懂药理吗?”忘忧一边配药一边问。

    “呃……不懂。”

    “那就去找些干柴来,烧火吧。”忘忧吩咐道。

    李舒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让东宫卫去烧火?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才能干的出来吧?!

    忘忧做事雷厉风行,新的药方煎煮的汤药配合针灸,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突发的状况给按了下去。

    赵承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太医和郎中们都夸赞忘忧不愧是名医世家的女儿,这药方真是高明。

    忘忧尴尬的笑了笑,摇摇头说都是大家的功劳。

    赵承渊微笑着对众人说“好了,疫情总算是又控制住了,大家轮值,也要安排好自己的休息时间。现在你们才是最金贵的人。”

    “多谢王爷体贴。”医官们纷纷行礼,然后告退离去忙自己的事情。

    赵承渊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忘忧,说“一脑门子的汗,先擦一擦。我已经叫人准备了马车,你先回去换换衣裳,好好地睡一觉吧。看着眼睛都熬的眍?了。”

    忘忧没有接赵承渊的手帕,而是抬手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汗,笑道“这两天也的确是疲惫的很,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若有什么状况,王爷只管打发人来叫我。”

    “快去吧。”赵承渊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李舒。

    李舒忙握紧了佩剑尾随着忘忧上了赵承渊的马车。此时在江宁城,李舒觉得吴王是最好的人,时时处处都为自己着想。

    接下来的几天都比较安稳,突发的疫情转变被忘忧出手压制住,让她一时间在江宁城里名声大噪。

    她走在大街上,总会有人主动来打招呼,行礼。更有小孩子会把仅有的一块糕饼捧到她面前。

    而赵承渊这阵子总与她形影不离,沈熹年自然知道赵承渊是别有用心,但他不想多说多管,在这种时候,大家都在生死线上挣扎,凭什么大相国寺的那位就能高枕无忧?让他急一急也是好的。

    大灾之后,人们庆幸余生,那种高兴便带着一种极致的狂欢。

    当又一批粮食和药材抵达江宁城时,沐霖和江宁安抚使陈义凌也回来了。

    忘忧闻言喜出望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纱帽也没来得及戴就急匆匆地跑去找沐霖。却不料沐霖一见到她兜头便是一顿训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医家用药要谨慎!你才多大?开过几次药方?诊过几个病人?就敢用大黄,地鳖虫这样的虎狼之药!在你的心里,人命是什么?你的敬畏之心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