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尖,笑问:“还有这样的事情?”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小凌子是乾元殿的人,要赐名也是陛下赐,哪儿轮得到她呢。”

    忘忧点头笑道:“嗯,你说得对。不是什么大事儿,暂且不必理会。”

    王樱本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她这样说原本也是觉得忘忧会多心,毕竟相爱的两个人之间容不得第三个人插进来,张俞颖随随便便插手乾元殿的事情也有点逾矩。可又见忘忧并未多心,便也不在多说什么。

    午饭时分,张俞颖让画眉过来向忘忧回话,说她病了。

    忘忧闻言心中一愣,暗想不就是扭了脚么?怎么又病了?

    “太医怎么说?”忘忧问画眉。画眉福了一福,方回道:“回皇后娘娘,太医说张昭仪受了风寒又郁结于心,这病可大可小,需要细心调养一些时日才行呢。”

    “那就好好地调养一段时日吧。需要用什么药尽管让太医去配,御药房没有的尽管开了单子让他们去采买。另外需要什么滋补药膳等,也让膳房的主司孙福海去安排。”忘忧说。

    “奴婢替昭仪谢皇后娘娘恩典。”画眉忙又行礼。

    忘忧笑了笑,又问:“需要本宫安排人过去照顾吗?”

    “谢皇后娘娘关爱,昭仪病得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除了汤药膳食之外也没什么事情可忙,仪凤阁的人手足够了。”

    “那就好。需要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品,都尽管去支会内廷司。”忘忧为张俞颖大开方便之门。

    画眉千恩万谢之后告退离去。

    姜兰瞧着画眉出了宫门,方扭头同白芷咬耳朵:“不过是一场风寒罢了,不至于就这样半死不活了吧?”

    白芷轻声冷笑道:“我也觉得这‘借题发挥’的可能更大一些。不过咱们不必操闲心,皇后娘娘心里自有章法。”

    “嗯。”姜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却说张俞颖病了之后除了每日两次太医的问诊,还有忘忧每天都打发人送吃送喝的过来。甚至连王樱也打发了人每天过来探视问候,,仪凤阁里却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嘘寒问暖之中,张俞颖的心却越来越冷。

    自从刘太后去世之后,她就一直过得比较忐忑,张家背后的大树没了,即便她的祖父已经是安国公,但能给她的护佑也是有限的,若是自己不能尽快的找到新的靠山,早晚也要跟梅清韵一样被送到西京去养老的。

    晚饭后两刻钟,画眉捧着汤药进来服侍她吃药。

    张俞颖抬手吩咐旁边的两个小宫女:“你们伺候了一天了,想必也乏了。都去歇着吧。”

    小宫女们答应着下去,张俞颖指了指床榻跟前的绣凳示意画眉坐下。

    画眉知道张俞颖有话说,所以没有拒绝,只是福了一福便坐了下来。

    “画眉,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张俞颖幽幽地问。

    “奴婢四岁上被买进府里,跟着嬷嬷学了两年多的规矩,六岁时就到小姐身边了。如今算下来已经是十五年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