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天没吃肉的苏如烟渐渐感觉到人生没有了意义,早早睡了。

    为了早点吃肉,给庄子增收,一大清早,苏如烟就一个人跑去了后山。

    太阳初升,阳光照在身上,带着丝丝暖意,奈何春寒陡峭,冻得人依然瑟瑟发抖。

    贞观年间,地位不高的庄户们,不对,没什么地位的庄户们,夏天还好,简单布衣,炎炎夏日露出半臂,不过也只能穿得起粗布、麻布,到了冬天,有资源的整点动物皮毛,没资源的就穿稻草衣。

    庄主是大户,然而却顾及不了那么多个庄户,不能让每个人都能温暖过冬,苏如烟作为新来的客人,也只能多套几件王夫人送来的旧衣。

    苏如烟不敢穿显眼的羽绒服,只能忍痛将其塞进箱子里,把自己本命年买的红色保暖内衣拿了出来,穿在身上,套在里面,既保暖又不明显,苏如烟开始庆幸自己拖了个大箱子穿越了。

    苏如烟真想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说到大箱子,苏如烟还是琢磨,得找个方便拿取的地方把大箱子埋起来,这么大的物件,任谁看见都不好说。

    苏如烟站在山脚,仰头望着,山不算高,到了节气,冬天叶片落尽的树枝冒着新芽,透着嫩绿,小草亦野蛮生长,满山遍野都是嫩绿色景象,蓬勃着生机,当然少不了雨后土地里的小生物。

    苏如烟对于眼前的生长环境甚是满意,假装自己有胡子,捋了捋下巴,缓慢的点头,不时手对着山比划着,一会儿横着划,一会儿竖着划,嘴里嘀咕着,“这事可行!”

    苏如烟正琢磨的高兴,一回身,只见远处一个人向她跑来,这个人穿着浅黄色绣着明黄色小菊花的襦袄,打理整齐的髻头别着一根打造成芍药花样式的银簪,在初升的阳光斜射下,明晃晃的,红粉脸庞,明眸皓齿,因为跑的过快,停在苏如烟面前时不停喘着粗气。

    “玲珑,跑这么快做甚?”苏如烟凝着眸子,对着玲珑说。

    “庄,庄,庄主和夫人请小娘子到前厅,说有要事相谈,差奴来找小娘子,奴已经围着前院后院找了,找了半天,也不见小娘子,遂想起了昨日带小娘子来了后山,便跑过来找,找小娘子了...”

    “汝,汝,汝慢点说。”苏如烟学着玲珑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小娘子可别打趣奴了,庄主和夫人估计已经等了许久了,咱们快些去吧。”玲珑又气又想笑,一个小拳头捶在了苏如烟的肩膀上。

    觉得意外之外的苏如烟差点没站住,身体摇摆了一下,眉头皱了一下,露出一点点吃惊的表情,心里琢磨,“这唐朝姑娘不应该矜持一点么,像她这两天装出来的一样,怎么这玲珑也这么简单粗暴...”

    苏如烟猜出了□□分,应该是自己昨天和王夫人说的那个提议,要是行,就画草图开干,要是不行...要是不行可怎么办...

    要是不行就再试试,计划书推销也不都是一次就通过的,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刚十六岁的小女子,唐朝这个时代,女人干一番事业还是很难的,而且讲道理,按照这十六岁的年岁应该守着闺房和隔壁村的大胖小子定下了亲事,有的脚步快些,早一岁可能已经为人母了,女子被不看好,计划书被否决,也是苏如烟意料之中。

    苏如烟随着玲珑径直走回前厅的时候,正巧路过了昨天的茅厕,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苏如烟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块碎步,“这次,看来不成功也不行了,不成功,不成功,不成功真不行啊...”苏如烟心里嘀咕着,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苏如烟入了前院,绕过挡风和装饰的屏风和帷帐,看见庄主依然盘腿坐在正对着前厅门的榻上饮着杯中的的水,王夫人倚着榻上的小方桌子。

    二人见苏如烟进来,正襟坐了起来,苏如烟礼貌性地屈膝问好,柔着嗓音,“方才如烟到后山转了一转,听玲珑说庄主和夫人寻如烟,如烟迟了些,还望庄主和夫人见谅。”

    这次,庄主比王夫人先开了口,庄主用平和的神态稍稍打量着眼前这个有想法的姑娘,“昨日听夫人说,苏姑娘想借后山给庄子增收?”

    苏如烟没想到庄主这么直截了当,“正是,如烟不想做懒散之人,既庄主和夫人护着如烟,如烟正有一设想,想利用后山做点事,如能成,便是如烟答谢庄主和夫人,如不成,请庄主和夫人责罚,如烟甘心情愿。”

    “苏姑娘,这是怎么话讲,先坐下吧。”王夫人见苏如烟一脸正式想为庄子效力的架势,连忙抬手示意苏如烟。

    苏如烟转过头,按照王夫人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坐在一旁的榻上,坐着回话,一大清早就走了许久的苏如烟此时还真想歇歇脚,但转念一想,唐朝这个规矩吧,来到大户人家或者拜访的主人家,客人,尤其是女客人,尤其是未出阁,就是成亲出嫁的女客人,是要双膝跪在榻上,之后臀部坐在小腿上,压着脚踝这种姿势坐的,盘腿坐或垂着双腿做这事适用于主人家,或者关系较近的兄弟朋友,至于像自己这种借住求保护的还是要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