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位仁兄也是你们的……?”江没指了指正在开车的司机,那家伙手上的白手套分外刺眼。

    “……”司机没有说话,他压低了自己的鸭舌帽,缄默开向远方。

    面具人也没理会江没,而是对司机说道:

    “喂,给我针线包,快九条了。”

    “拿去。”司机开腔说话了,如果将江没那种青涩但又细腻的声音比作是新生春日中的第一缕暖风的话,那么这司机的声音就好比是一阵带来丰收与硕果的秋风,儒雅而又醇厚,听起来就像是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大儒学士。

    “嗯,谢了。”面具人简短道谢,随后他便将穿有藏青色毛线的细针刺入表皮,穿过脂肪后又绕回来细细纠缠形成X型的缝合线,手法娴熟且一声不吭,在展现男子本色的同时也表现力自己高超的缝合手段。

    江没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学习着面具人的手术手段。

    面具人用剪刀剪断残余处后,轻轻抚摸了番浑身上下的那些缝合伤口,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珍惜和疼爱。

    “嗯嗯终于完事了,如果要在脱掉面具的情况下进行缝合手术的话,那我可要痛死了啊。”

    “这面具戴久了不好,戴短了也不好,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不过现在嘛,应该刚刚好。”

    “可以脱下了!”

    他如此说着,便将那人皮质感的面具摘了下来,江没看着这位坐在他旁边的面具人,看着他的一头长发,颇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嗯,我在那家警察局实习。”小禄点点头,只见刚刚缝合的痕迹已经全部消失,不知是已经痊愈,还是被刻意隐藏了起来。

    “大……大哥好。”江没对小禄点头哈腰的,禄荫见状也是爽朗一笑,他揉了揉江没的脑袋,说道:

    “好啦,刚刚对你这么凶是我不对,主要是那个面具影响我了,我平时是非常温柔的,你说是不是,温鹤?”

    “我要开车,没时间跟你废话。”司机先生推了下自己的黑框眼镜,不想太理睬小禄。

    不过小禄看起来也不生气,始终嘴角都有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每天都发生着令他开心的事情,被温鹤拒绝后,禄荫转头就找了江没,问道:

    “你叫江没对吧?几岁啦?”

    “十四岁,今年马上就要十五。”

    “这样啊,那成绩好不好?”小禄和江没有一言没一句地聊着天,他像是太过无聊了,随便跟江没说着话,不过江同学依然耐心回应道:

    “呜,成绩的话,还好吧,我数学玩得挺……”

    江没的话还没有说完,小禄就看准时机往别人嘴巴里面塞了根棒棒糖进去,江没有些诧异地看着小禄,但小禄只是笑嘻嘻地说道:

    “看你心情不好,补充点糖分开心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