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动作似乎耗费了他很多体力,他的双腿有些颤抖,半弓着背费力地喘息着。

    直到他此刻站起,唐安在惊觉他的身高极具压迫力。

    也许一时的心软不是什么好事,唐安有些迟疑,但说出去的话不能再收回,之后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亚兽人知恩图报。

    “能走吗?”唐安问。

    金发的亚兽人点了点头。

    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唐安的轮椅一侧,似乎是为了汲取温度,长而有力的尾巴顺着唐安的小腿向上,又绕了两圈。

    唐安的裤腿立刻浸湿了一片,他扭头,看到亚兽人压低了耳朵,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可那尾巴却是顽固地紧贴着他的皮肤。

    唐安也不知道今天是为什么昏头了,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个亚兽人有点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亚兽人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唐安这才发现他嘴里也全是血。

    难道是舌头被人割掉了……谁会对售价昂贵的亚兽人做这种事?

    看来他确实捡了个大麻烦。

    可这个大麻烦,长得很好看。

    唐安将盖在腿上的毛毯扯起,递给他。

    金发亚兽人摇头。

    见他坚持不要毛毯,唐安收回手,重新盖好。

    “走吧。”唐安说,“我家还挺远的,你……能走到的吧?”

    贴在他小腿上的尾巴尖左右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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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文柏蜷缩在垃圾桶和墙面构成的角落里,接连几天的暴雨让他整个人都湿透了。

    他费尽千辛万苦从“地狱”中逃了出来,和追兵周旋了近一个月,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

    伤口泡在雨水里,根本没有好好愈合的机会,很疼。因为发炎带来的高烧,他开始有些头晕。

    他已经很难集中注意力了,直到身边的桶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才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