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得君莫笑未曾想到的便是,他刚一到豁口之下,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道话语:“君公子,久候多时了。”

    君莫笑心下一凛,却不是立时转身去望,而是低头望向了脚下。

    令得他更为意外的,便是落足之处,确实是土地,并无任何设下陷阱的痕迹。

    他身后那人似是因此便才到了他的想法,娇声道:“真没想,君公子不但风流闻名,更会小心谨慎得如此可爱呢。但不过请放心,小女子不过有些话想要亲口告之公子,好让公子能够事先提防,并无任何歹意,自也就不会有任何陷阱了。”

    君莫笑此刻也只能半信半疑地转身过去,却只能看到树影杂错,难寻说话之人的踪迹。

    他皱着眉头扫过一圈,那人才道:“公子也不用找了,小女子可非是曾与公子传出风流逸事的那些个娇俏女子,对于自身容貌,说来惭愧,然确是自愧形惭,因而可不愿给公子见了,反倒因此念念不忘,令得小女心中非但过意不去,更是面上伤心落泪呢。”

    话音缥缈,难寻踪迹。

    然一字一句,清晰入耳,如旁在侧,更似银珠落玉盘,清丽悦心。

    君莫笑见对方用出如此高明的音功,于内功一道,就全然不弱自己,若真有恶意,暴起突袭,必然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便也保持警惕,态度客气地作礼回道:“姑娘言过了,皮囊不过幸运,内在方是勤勉,还请莫要如此自轻。”

    那人笑道:“公子果然唇似带蜜,怪不得这么多姑娘,都心甘情愿地候着公子,哪怕只是再见一面呢。”

    君莫笑不免脸上一红,道:“姑娘缪赞了,却不知便是不愿现身一见,但可否告知芳名,好让在下能够礼数周全呢?”

    那人依是笑道:“公子既不在意容颜,又何必在意名姓呢?”

    君莫笑却是神色一肃,道:“看来姑娘与在下一般。”

    那人却忽而笑了几声,道:“小女与公子不同,苦衷虽有,却未曾有那么重,那么沉,只是不愿给公子知晓了名姓,指不定哪一天,就真给公子找着了。毕竟你们这些男子,对于我们这些女孩儿家的事,总是好奇得像只猫儿似的。”

    君莫笑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道:“听这话,姑娘简直就是冲着在下来的。”

    那人道:“小女本就是冲着公子来的,这便不用再确认了。”

    君莫笑只好轻叹一声,道:“却不知姑娘有什么话,不吝如此麻烦,也要告诉在下呢?”

    那人顿了顿,道:“小女想要告诉公子的,有三件事。这第一件,便是公子此刻千万莫要继续追赶念萱花,这只会害了她。”

    君莫笑双目一沉,却未曾出言作答。

    那人默了数息,才道:“小女深知公子定有疑虑,然小女先前也已做过保证,对公子并无恶意,自然也就对念姑娘同样如此,若公子还是不愿相信,小女也只好在剩下两件事告知后,期望公子能够静心而想,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之选而已了。”

    君莫笑再又思忖了片刻,才道:“好,在下相信姑娘如此大费周折,定不会只为让念姑娘孤立无援,还请将剩下两件事也说了吧。”

    那人似是叹了一声,道:“这话实是比直接应下更令人伤心呢。”

    君莫笑眉间蹙起。

    那人则是已续道:“这第二件事,倒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公子若是不愿应下,这第三件事,倒也就不必讲了。”

    君莫笑平静地道:“姑娘未曾说,又怎知在下是否会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