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麓心不在焉地回头看她:“打开。”

    他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明显是身居上位,发号施令惯了。

    温芫环视了一下四周,看来现在就剩下丁麓和自己了。

    她认命地打开了盒子,一阵流光闪过,温润地铺在玉箫上。

    丁麓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出身豪门,从小就是金堆玉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珍宝古玩过手不知凡几,眼光之毒辣,就算是常年浸淫在古玩市场里的老手都犹叹不及。

    一个月后就是他的外婆——丁家掌权人丁老太太的大寿,他看中了一个掐丝累金七宝盆,那天在旧货街,他本来是约了人看看货。

    没想到,那人中途发消息说不想卖了。

    丁麓随性,闻言也没什么不悦,只是有些微的惋惜。谁知道一回头,正看见街边当铺,有个女人拿出了一管镶金的玉箫。

    古玩这种东西很玄学,只有多年品鉴的大师能看得出稀世珍宝会有种奇异的光华。越是品质上乘,宝光越盛——比如玉箫拿出来的时候宝光流溢,一下子就吸引了丁麓的眼球。

    现下在幽静又光照柔和的地方看下来,那柔润的光华更加夺目了——纵使是阅宝无数的丁麓,也不得不承认连他都很少见到这种级别的宝物。

    他珍重地拿起那管玉箫,动作轻得像是在爱抚恋人的身体,修长的指尖从箫拂过:“你想卖多少钱?”

    他看着玉箫,温芫看着他。

    温芫看着那双漂亮眼睛中的痴迷,很爽快地说:“给多少就多少吧。”

    丁麓动作一顿,眼角微挑:“你就不怕我坑你?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说男人爱占小便宜么?”

    “我信得过丁先生。”

    温芫神色平静。考虑到她身怀宝物,他还护送了她一程,怎么也不像是坏人。

    而且温芫心里也有个小算盘——除了丁麓这种家大业大的,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销路了。旧货街那边水太深,她只有挨坑的份——还是别了吧。

    找李浩?开玩笑……这种级别的珍宝,他的路子恐怕还不够格,搭不上真能消费得起的买家。

    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贵气年轻男人,想起她之前在网上查到的资料。

    丁家,豪门中的豪门,国内排名靠前的财阀,传承百年的世家。

    据说丁家祖上甚至可以追溯到明代,建国时也做出了强有力的资金援助,当之无愧的巨富。

    许是为了避嫌,多年以来从未有人从政从军,但地位还是稳如泰山。

    丁麓是丁家这一代唯一的少爷。

    父母双亡,从小在长辈的千娇万宠中长大,备受宠爱。算是上流社会的顶流,各豪门名媛求娶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