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患者……都不怎么喜欢医院呢。

    于是温芫带他回了家——当然,是颜希的家。

    好在时间比较晚,没遇到什么人。而颜希个子太高,挎着温芫肩膀时都得驼背垂头,反而掩盖了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任谁看着,都会觉得他只是喝醉了。

    进了门,温芫说:“把上衣脱了,躺到沙发上去。”

    说完,她才惊觉这句话在此情境,实在让人误会,补充一句:“我会医术,可以帮你快些把这些药排出体外。”

    颜希背对着她,扶着门边的墙,声音闷闷地,带着种隐忍:“能让我……先……洗个澡吗?”

    温芫默了默。

    说起来,他也不过刚二十岁。这种事情发生在身上,虽然没有成真,但恐怕也给颜希的心理造成很大阴影。

    虽然这种药会使人很难受,但体察到他现在的心情,温芫还是点点头:“去吧。”

    反正有她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说罢,她看着颜希绵软靠在墙上的身影:“需要我……扶你进去吗?”

    半晌,颜希的背影才沉默地摇摇头,伸出手,很艰难地按下门锁,步履艰难而缓慢地走了进去。

    温芫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最终还是没伸出手。

    她无法完全体会颜希的感受,但想到原世界中那些同样遭遇的人,心情就十分沉重。

    就算身体的伤害会痊愈,可内心的痛苦仍然不时折磨。

    温芫叹口气,洗了洗手,拿出了那个随身带着的小皮卷展开。

    里面整齐地别着一排细长的金针。

    说是金针,其实不怎么贴切,因为它们是以某种矿石制成。温芫也不知道矿石是怎么磨成细如毫发的长针,但她知道这针功效奇佳。

    可惜只有这么一套,没法一次性使用,每次用完还得消毒。

    温芫有些出神地想着,等有空去买个几百根金针,用了就丢。

    反正以她的医术,一般的病症根本不用请这神针出场。

    正在备针,忽然浴室传来巨大的一声响,伴着水声和闷哼声。

    温芫吓了一跳,忙走到浴室门口,敲门:“颜希?”

    等了三秒,没人回答,温芫担心地压下把手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