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光默默地读完纸上的话不自觉得笑了笑,然后坐下来打开盖子盛粥,边盛边自言自语道:“太会照顾人了,这真是让我离不开的节奏啊。”

    沈年光喝了两口粥后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了周一格的身影,昨天尽管他醒酒不少,可还是带着醉意,他与周一格的对话具体是什么已经有些模糊了,可他明白这件事情还没有完,他也必须要跟周一格再好好谈一谈,于是他决定吃完饭后先找周一格一趟。

    冯念远并没有去公司,而是按照他搜集来的资料去寻找天远公司的法人小张的具体住址了,可是按着这个地址找到时眼前却是一片画着“拆”字的老旧居民房。这里的大部分居民已经搬离了,只有少数几户还在住在这里。

    这里属于郊区边上的民宅,虽然规划在拆迁开发的范围内,可眼前一时半会儿也只是在规划里面而已,很多外来人员还是会租住在这里,因为房价便宜。

    “你找谁啊?”一位拎着菜篮子刚刚买菜回来的大妈见冯念远左顾右盼便停下来问道。

    “哦,我找一个叫张海彬的人。”冯念远急忙回道。

    “张海彬?”大妈疑惑地看着冯念远说:“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一个朋友。”

    “他不是出事死了吗?难道你不知道?”

    冯念远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说道:“死了?怎么死的?”

    “被电死的!”大妈打开了话匣子,“唉,挺可怜,你说他好好地在汽修厂修车多好,非得到工地干什么活。媳妇怀孕,还有一个老母亲,一家三口都是外地来的,原来在这里租着老李头家的房子住,出事后啊,他媳妇和他母亲就搬走了。”

    “他原来在汽修厂干过?”冯念远疑惑地问。

    “对啊,你不是他朋友吗,不知道?”

    “哦,我们有好些年没联系了,所以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小张人不坏,也挺热心的,就是啊他们家穷,还欠着一屁股的债。”

    “欠债?为什么?”

    “听他妈跟我叨叨的时候说是他爸赌博赌的,后来他爸走投无路跳楼死了,他和他媳妇还有他妈也被追得无处可躲,便搬到这里来安家度日了。”

    冯念远心里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趁机问道:“那大妈您知道他媳妇和他妈妈现在搬到什么地方了吗?”

    “不知道啊。”大妈摇摇手说道:“她们搬走的时候谁都没有通知,而且小梅还挺着个大肚子,唉,真是可怜啊。”

    “您是说小张的媳妇叫小梅?具体叫什么您知道吗?”

    大妈疑虑地上下看了看冯念远说:“我说,你是不是骗我呢?你是他朋友,怎么连他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呢?你是不是哪个给他爸放高利贷的人来追债啊?我跟你说,你们这帮人也收敛收敛,不义之财赚得良心能安吗?”

    冯念远尴尬地笑了笑说:“大妈您误会了,我真不是什么追债的,就是多年不联系所以有些事情我不知道。”

    “多年不联系,现在怎么突然想起来联系了?”

    “因为小张曾经帮过我,所以我现在想过来报答他。就这么一路打听到这里了。”

    “是吗?”大妈依旧不相信地看着冯念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