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曹铄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当然了解曹铄的秉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这辈子想要曹铄把性情改一改,是很难了……

    曹铄和袁芳在屋里干点什么,先不去提他。

    只说曹恒等兄弟下了山,各自回到住处。

    其他兄弟散了,曹毅却跟着曹恒到了他的房间。

    “再过两天就是上辛日,父亲登台祭天,我们可都不会闲着。”曹恒对曹毅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情,你也会去歇着吧。”

    “我就是有些话要和长兄说说。”曹毅回道:“要是不说出来,总觉着心里有什么事情堵着,让人觉着好不难受。”

    “什么话非要晚上说?”曹恒向他问了一句。

    “父亲今天在泰山顶上说的话,长兄也是听见了。”曹毅说道:“长兄有没有觉得,父亲好像是话里有话?”

    “向来父亲都是这样,怎么可能话里有话?”曹恒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曹毅的手臂,故意打趣着问道:“是不是听了那些话,你觉着有些心虚?”

    曹恒只是打趣他,可曹毅哪敢在这个话题上和他说笑,吃了一惊连忙说道:“长兄明鉴,我是没有什么本事,可也绝对不敢和长兄争夺天下。我这辈子别的心思没有,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追随在长兄身边,与长兄一道南征北战,为大魏打下无限江山。”

    “我只不过是说笑,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曹毅惊慌失措的回应,让曹恒感觉到他确实不该那么问,于是笑着对曹毅说道:“你真的没有必要太在意这些,父亲说的那些话,也不是针对于你。我俩自幼走的很近,父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说在泰山顶上说那些,并不是对你一个人说,而是对所有的兄弟都那么说。”

    下山的时候,曹毅心里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情。

    越想他越觉着惶恐。

    曹铄那些话不可谓说的不重,而且还是很明确的把但凡有人企图从太子手中夺取权势,就再也不是大魏公子,他甚至还不会承认亲生儿子的身份。

    要是真的撞上了那样的后果,其他兄弟承担不起,身为二公子的曹毅同样也承受不起。

    所以,在回到住处的时候,他才会跟着曹恒过来。

    他想要做的,其一是从曹恒口中问出曹铄究竟什么意思,其二则是告诉曹恒,这辈子他都会追随长兄,绝对不会有半点非分之想。

    曹毅自幼读书,对武艺是丝毫不懂。

    和他一同长大,对他也是十分了解,曹恒当然知道这个兄弟虽然智谋不少却为人敦厚。

    正因为了解曹毅的为人,曹恒才会去向曹铄恳请下回出关把他也给带上。

    尤其是为曹毅操办婚事,倘若曹恒与他感情不好,或者是觉着曹毅这个兄弟不能深交,他也绝对不会把这种事给揽到身上。

    轻轻拍了拍曹毅的手臂,曹恒说道:“你也不要想的太多,我相信你,父亲就一定相信你。毕竟这件事,真正被牵扯到利益的是我,而不是其他兄弟。父亲说那些话,不过是给兄弟们一个警醒,千万不要试图像大秦和大汉一样兄弟相争,更不要像当年的袁家兄弟一样,外地尚且在外,兄弟俩居然各自拥兵自重,干起了争夺天下的勾当。倘若是那样,别说父亲不会饶过你们,就算是我,也绝对不会手下容情。但凡争夺权势,必定你死我活。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哪里还有什么兄弟情义可言?当年父亲诛杀二叔,还不是因为二叔杀了其他叔父,也还想着谋取父亲的性命。不杀二叔,父亲早晚会被他给害了。即便他害不了父亲,只要他活着,我们的日子还会好过?”

    “有父亲和兄长在,我还不信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曹毅攥着拳头说道:“以往从没有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情,所了解的一些,也都是从别处听来,并不知道真假。没想到父亲今天居然会在泰山顶上和我们说这些。让我惶恐之余也觉着十分吃惊。”

    “上了一趟泰山,以你的身子骨就不觉着疲乏的很?”曹铄向曹毅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