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请陆逊进了汉中,领着他来到官府。

    众人落座以后,田丰给陆逊引荐了蒋干和曹洪、曹休。

    曹洪对陆逊说道:“听说伯言将军当初在孙权麾下,赤壁一战如果不是将军力战,主公已经把孙权擒获。敢问将军那时为什么不肯投效主公,偏偏等到现在?”

    “实不相瞒,征伐天下,一时得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长久。”陆逊回道:“自从孙家退至交州,我也时常期盼着孙权能有建树。可等了这么久,却什么也没等到。反倒等来了顺从法正谋略,与刘玄德一同出兵讨伐寿春。”

    说到这里,陆逊摇头:“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陡然明白过来。交州不过一隅之地,想要从主公手中夺回江东重振旗鼓,已经是不太可能。与其困守交州,还不如投效主公,也能早些建立功勋。至于交州那边,主公也许诺过,不会让我领兵去打。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来到汉中。”

    “伯言将军知不知道法正带来了哪两位将军?”曹洪随后问了一句。

    “关羽、张飞而已。”陆逊回的轻描淡写:“他要是不带着这俩人,我还真没有多少把握能够胜他。带着他们,法正已经败了一半。”

    “此话怎讲?”陆逊说了这些,田丰当即明白,而曹洪和曹休却是满头雾水,曹洪追问了一句。

    陆逊回道:“关羽、张飞与刘玄德有结拜之义,早年刘玄德也是凭着俩人四处招摇,以至于如今盘踞益州。他二人仗着与刘玄德亲近,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整个益州,除了刘玄德只有诸葛孔明能够节制他们。法正虽然献出益州有功,俩人却始终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主将军令不行,他们怎么可能会有胜算?”

    “还是伯言看的明白。”田丰点头:“法正率军来到汉中,虽然被我看穿,可我却始终没有办法把他击破。伯言才到,就能看出关羽、张飞在军中并不是法正助力,何愁他不败?”

    “田公谬赞了。”陆逊嘴上虽然谦逊着,脸上却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意。

    看出他脸上的得意,田丰也不在意。

    毕竟陆逊还年轻。

    年轻人能耐太大,总会有些狂傲。

    他在年轻的时候,甚至连袁绍都敢顶撞,相比于自己,陆逊已经算是低调内敛了。

    “子翼,把军中将士名册取来。”与陆逊攀谈了几句,田丰几乎可以确定他能击破法正,于是吩咐蒋干去取将士名册。

    “军中将士还有名册?”陆逊问道:“难道新增将士,都要登记造册?”

    “主公早年曾吩咐过,凡是军中将士一律登记造册。”田丰回道:“不仅如此,每个人还都有块腰牌。将士们战死沙场,尸体会就地掩埋,可腰牌却会被带回来交还给他们的家人。凡是战死将士的家人,各地都会重点关照,每月都会调拨粮食和铜钱送去。”

    “这样一来,开销可是不少。”陆逊皱眉说道:“每月送去粮食和铜钱,主公麾下这些年战死的将士可不在少数……”

    “耗费的钱财确实不少。”田丰点头:“不过并不是养他们至死。战死将士家中的妇人,改嫁以后就不再享有分派的钱粮。孩子成人也得依靠自己。至于老父老母,则是替他们养到入土为安。除非特殊情况,兄弟姐妹,主公是不会替他们去养的。也能省下不小的开销。”

    “主公果真仁义!”陆逊点头:“难怪各地豪雄麾下兵马在战场上士气始终不如主公的大军,原来将士们上了战场,根本不用担心家中亲眷。没了后顾之忧,将士们又怎能不竭尽全力?”

    “即便是这样的大军,到了我手里也还不是法正的对手。”田丰叹了一声:“论起用兵,我确实不如法正。”

    “如果没有田公稳住汉中,只怕这里已经落得到了刘玄德的手上。”陆逊回道:“交割以后,田公只管放心上路,有我在,法正不仅寸步难进,他甚至还会丢掉已经得到的一些,把益州也拱手送给我们。”

    “主公有没有说我们怎办?”蒋干插了句嘴。

    陆逊看向他:“蒋公难道不打算留在汉中建立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