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钟鲧眺望着河岸对面。

    匈奴人已经到了对岸,正忙着分派战船摆出要渡河的架势。

    借着匈奴人火把的光亮,钟鲧看出对岸人数绝对不在少数。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渡口很小,外围虽然安置了暗桩,能阻挡匈奴人一时,却不可能阻挡他们一辈子。

    望着对岸的匈奴人,钟鲧正在琢磨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把他们拦住,一个士兵跑到他的身后。

    “启禀钟公。”士兵抱拳说道:“长公子来了!”

    “长公子来了?”钟鲧愕然回头。

    夜色中,他并没有看见传言中的三万大军。

    他诧异的向士兵问道:“长公子在真么地方?”

    “这位是不是钟公?”钟鲧话才问出口,黑暗中走出几个人,当先那位样貌俊俏一表人才的世家公子开口问道。

    曹铄不认识钟鲧,可钟鲧却认得他。

    见来的正是曹铄,钟鲧连忙行礼问道:“长公子怎么来了?”

    “父亲本来就是要我阻截匈奴人。”曹铄笑道:“我不来,还能是谁来?”

    自知问错了话,钟鲧换了个问法:“敢问长公子,听说带来了三万大军……”

    “大军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到。”曹铄说道:“我听说匈奴人已经到了河对岸,有些放不下心,所以先过来看看。”

    望向河岸对面几乎可以接连天际的火把,曹铄向钟鲧问道:“对岸的就是匈奴人?”

    “正是。”钟鲧回道:“匈奴人也是前两天才到,他们休整了两天,看现在的架势好像明天就要过河。”

    “匈奴人犯了个大错。”曹铄微微一笑。

    “还没打仗,公子怎么知道他们犯了大错?”钟鲧错愕的问道。

    指着对岸的匈奴人,曹铄向钟鲧问道:“这么多人,如果两天前强行渡河,你们拦不拦得住?”

    “拦不住。”钟鲧说道:“所以我才让将士们在水中打了暗桩,能阻挡一时是一时……”

    “暗桩?”曹铄问道:“有多少个?”

    “少说也有三五百根。”钟鲧说道:“有这些暗桩在,匈奴人征募的战船就没有那么容易靠岸。他们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骑马厮杀还成,要是让他们在河道中间下水,恐怕没几个能游的过来。”

    “他们不过来,我还怎么杀个过瘾?”曹铄对钟鲧说道:“麻烦钟公,让将士们把暗桩都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