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胃疼。

    见她拧着眉头,孔靖就知道是她胃病又犯了。

    他提起饭盒:“先吃点儿饭吧,你中午就没顾得上吃,这么着下去身体怎么成啊。”

    时漫接过饭盒,扁着嘴角点了点头:“妙手回春啊,孔大夫。”

    “漫姐,你别不在意啊,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身体好的?不是这里有病那里有病,你可千万别觉得你年轻抗造,明年你就三十了……”

    时漫夹起一个馄饨,抬手打断孔靖:“说什么呢,谁三十了,二十九好吗?你礼不礼貌啊。”

    “好好好,二十九……”

    时漫瞥了孔靖一眼,往嘴里塞下了一个大馄饨。

    咀嚼了几下,她忽然顿住,神色微变。

    一股已经生锈的遥远味道重新刺入脑海当中。

    掀起一些经久的过去。

    蛋黄和虾仁突然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堵塞了每一个能透气的穴口。

    她木然地盯着剩下的馄饨,强逼着自己生生地吞下了嘴里的食物。

    每一次的咀嚼和吞咽都犹如钉子划破皮肤。

    生疼,撕裂。

    孔靖慌了:“怎么了,不好吃?”

    时漫转过头,圆润的眸子里顿时猩红点点,几乎是责备的语气:“这是哪来的?”

    “嗯……我买的……”孔靖支支吾吾地说。

    “在哪儿买的?”

    “这……”孔靖清了清嗓子,“就……漫姐,到底怎么了?”

    时漫一字一顿:“我问你,这是在哪儿买的?”

    不得已之下孔靖只能说了实话:“是……别人给的,他说他是你爸爸,还说你最爱吃馄饨,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果然是他。”时漫冷冷地笑。

    这味道,许久不吃,竟然一点儿都不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