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殊身子一僵,耳根的红飞快消散,凝眉盯着她:“什么?”

    苏棠却只笑了笑:“你这般年岁的少年,有些旖旎的心思也实属平常,再者道,那柳姑娘着实生的娇俏可人……”

    郁殊打断了她:“我的事,与你无干。”

    苏棠倏地住了口,脸色微白。

    她看着眼前固执抿唇的少年侧影,睫毛颤了颤。

    郁殊……也曾对她这样说过。

    那时,她刚被接到王府后院,而郁殊从未露面,一个月后,他方才踏足而入。

    正值冬日,他穿着绯色袍服,身披雪白大氅,安静站在一株腊梅下,片片梅瓣飞落,他只双眸温柔望着她,如望着旁人。

    她问他:“你在看谁?”

    他的脸色变了,沉声道:“与你无干。”

    她怔怔立于原处。

    他却再次温柔低笑,双眸艳色流转,轻抚着她的眉眼:“真好看。”

    若初见不过是浅薄的为那只对她伸出救赎的手而心湖微动,那他的这句“真好看”,便如投入无波无澜的湖面一颗石子,溅起层层涟漪。

    而今,她终于知道那句“与她无干”的事是什么了——他看她,与她无干。

    苏棠回神,看着眼前少年熟悉的眉眼,再未发一言,转身走了出去。

    ……

    她出去了。

    郁殊听着院中的动静,她推着板车走了出去。

    她应当是生气了。

    可是从她口中撺掇他与旁人,让他难以忍受。

    他本该只爱她的眉眼,却总不觉被她的其他所吸引,还有……方才她触碰他时心中的诡异,均让他烦躁不已。

    定只是心鬼作祟。

    初到此处,她为他上药时,曾触遍他全身上下的伤口,他不仍旧不动如山?岂会因她的接近而心烦意乱?

    郁殊的心,逐渐平静。

    她大抵也气不了太久,毕竟……她对他近乎无条件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