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齐脸色一僵,手里的馄饨都变了形:“还不是因着她心爱之人忘了她,她将气撒到我……”

    话音倏地止住,易齐将馄饨仍在一旁,伸手摸了摸后首的伤,皱眉不知在想着什么。

    苏棠也不再言语。她毕竟不知易齐经历何事,不好多言。

    郁殊走下楼时,手里的糖葫芦早已不见了踪迹,转过楼梯口,正看见后厨里包着馄饨的二人。

    天色有些昏暗,后厨的桌上燃着个烛台,那二人时不时插科打诨一番。

    并不亲昵,却总透着说不出的默契。

    这样的苏棠,和在他跟前的全然不同。

    她在他面前,以往是满眼藏不住的欢喜,而后来,却总透着拘谨与疏离。

    尤其……对她说了“喜欢”之后,她不理他,更像是无声的回绝。

    那串糖葫芦似乎还在肺腑里泛着酸,惹得他眉心紧皱。

    郁殊抿了抿唇,走上前去,不为其他,只想将那份默契打散。

    “郁公子?”易齐率先看到了他,出声打着招呼。

    苏棠背影一顿,瞪了眼“有钱便是祖宗”的易齐,自打高卫又给了他几张千两银票,他倒是越发殷切了。

    郁殊飞快看了眼苏棠的侧影,她仍未看他一眼,心口微涩,他仍颔首,声音有些低哑:“打扰二位了。”

    “不打扰,不打扰。”易齐忙道,转头看了眼自己座下的长凳还余出来一截位子:“郁公子若不嫌弃……”

    “他嫌弃。”苏棠看着易齐,一字一顿。

    郁殊嗜洁,且她不愿面对他。

    易齐眨了眨眼,不解回望着她。

    郁殊看了眼那一掌宽的长凳:“无妨。”

    转身挤在易齐身边坐下,不言不语,只是目光静静望着苏棠的动作,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翻转,便已包好了一个好看的月牙馄饨。

    苏棠眉心微蹙。

    偏偏易齐是个多嘴的,看见此间平静,便又道:“郁公子可要和我们一同吃馄饨、饮酒?”

    郁殊收回落在苏棠手上的目光,看了眼易齐,刚要点头。

    苏棠打断了他:“郁公子身份尊贵,厌恶馄饨,喝不了酒,还有……”她朝易齐靠近了些,瞪着他,声音轻道:“闭嘴。”

    郁殊怔怔坐在那儿,看着眼前二人的动作、姿态,他似乎成了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