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叹气:“有些人,不配为人父母啊。”

    “我来之前,肯定有过激烈的搏斗,动静小不了。对门和上下楼都没被惊动?”

    “唉……”大队长又是一声叹息,“答说:多年邻居,习惯他们家时不时的大打出手。死者大部分时候都是家暴妻子,以前有邻居看不过眼,报了警,但受害者不配合,咬死丈夫没有殴打自己,还上门咒骂报警的邻居,后来就没人管了。这两年,孩子渐渐大了了,试着维护母亲,但,当妈的非但不感激儿子,反倒跟死者一块拿孩子出气。”

    娄竞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从业多年,什么残忍的事都看过,却没法对这种事麻木,每见心中都有愤慨激荡。

    大队长摇头:“有些人你不知该怜,还是该恨。”总是孩子最为可怜,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还差几天满十八周岁呢。”

    “你怀疑沈思年动的手?”娄竞听出他的未尽之言。

    大队长略一迟疑:“死者的伤口虽然古怪,但现场的痕迹不足以支撑这个论据。”再加上死者的妻子一直嚷着是子杀父。

    “那只狗,是不是小白?”

    “你怎么知道?”大队长问。

    “沈思年在昏迷状态中,一直叫着小白的名字。”娄竞边跟大队长说话,边暗暗拿脚打着地,就盼那只狗能跟他打招呼。

    大队长一板脸:“你尿急?”

    “……”娄竞,“没这方面的毛病。”

    大队长一拍他的腿:“你这跟说着话,脚上一直敲摩斯密码似得,干嘛呢?”

    娄竞焦躁,他等了半天没有收到反馈,发急,不得不说:“不瞒你,我是被狗引过来的,我得去找它。”娄竞咬牙,“我去周边找。”他说完,人就冲了出去。

    “诶……”大队长疑惑,嘀咕:真有狗,人到中年还这么急躁,指一个人,“去,跟着娄队帮忙。”

    被指的小警察一愣:“真有狗啊?”

    “快去。”大队长催,一会的功夫,娄竞都跑得没了人影。

    娄竞一路往沈埠学校跑,时不时地吹几声口哨,吹了几声后,直接喊:“小白,小白……”喊了几声后,挫败感滋声。操他娘的,看都不看见,找个蛋的狗,大海捞针,还有根针在那,他找什么?屁都没一个。

    咒骂归咒骂,却不死心想把这只看不见的狗找出来。

    “小白。”

    娄竞一路喊一路找,找到学校附近,前面不远处就是他停车的地方,喘口气,忽地听到声轻响,是从学校里发出来的。沈埠小学改成了幼儿园,操场上放了很多游乐设备,滑滑梯、秋千、攀爬网,借着门口的路灯,一架秋千晃动了一下,发出咯吱一声响。

    娄竞往后退几步,一个助跑攀上铁门,翻进操场中:“小白?”

    他看不见,莫名却觉得这里有未知的危险,操起保安室一侧的扫把拎在手中,唐诘诃德还能把风车当成对手,而他却觉得空气里有什么异样的存在:“小白?”他的小腿被尾巴状的东西扫了一下,娄竞心头略松,然后几乎是凭着直觉和对危险的感知,朝前方挥出去了一棒,空气有着轻微的让人察觉不出的质感。

    娄竞觉得他打中了什么,但他不知道有没有用……等了两秒,周围的空气重又带上了夏日的闷热,奇异的感觉消失,有什么从这地方离开了。

    正当娄竞松了一口气时,脚边传来异响,他倒吸一口气,凭空,两块如同红宝石般石头掉在地上,紧接着“哗”的一声,一具狗的骨架散在地上,狗的一半头骨被什么打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