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司地牢。

    阴暗潮湿的走廊里,宋从极徐徐往里走着。

    四面都是铁铸的牢笼,此起彼伏的咒骂呻??吟声。

    还有那些不时出现的撕心裂肺的嚎叫透过悠长的走廊蔓荡出来,更添了几分森然恐怖。

    天相跟在宋从极的身后,一边走一边介绍着里面的情况。

    “……司主,这个人之前一直负责整条街的扫洒工作,想来打扫这个事情干了也有七八年了。平日也不说话,身体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大家都当他是哑巴,所以对他还算关照。偏偏那帮人来劫狱当天,他突然就病倒在天玄司门口了。”

    “当时守在外面的人为了救他一时没顾上大门,才让那帮人有了可趁之机跑了进来。”

    “这个人应该是和他们是一伙的。那帮人跑了的时候,他也跟着跑了,但被我们的人给拦了下来。没想到他们居然连天玄司门口都放了眼线,因为这老头儿扫洒的时间太久了,我们之前甚至都没排查和怀疑过,的确是大意了。”

    宋从极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从见过巫师以后,宋从极就已经把怀疑的范围扩到了更大。

    能这样悄无声息隐没在上京,势必所花费的时间就不会短。

    往往越是不起眼的角色,越能探听到想要的秘密。

    宋从极之前没有清理,也是为了试探,让他们故意露出马脚。

    所以对于扫洒人的落网,倒是没有太多意外。

    宋从极走进来的时候,被吊在审问架上的男人明显瑟缩了一下。

    空气都跟着冷了下来。

    魁斗走到了宋从极的面前,“司主,他不肯说背后是谁指使的。”

    宋从极看向对面。

    男人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身上几乎看不到一个好的地方。

    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宋从极,却又不敢将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宋从极放狠话道。

    宋从极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四周在顷刻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审讯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男人从一开始的凶狠过度到疑惑,再到茫然,最后到害怕。

    宋从极始终端坐在椅子上,气质出尘,却又淡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