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我们的证据还不充足,就算将萧家之事说与圣上听,圣上也未必即刻处置了两家。”

    容洵临窗而站,手搭在窗台之上,目光悠远看向楼下街道上人流如织的景象,思索片刻才道。

    随手将供词的纸条折好,侧身递给了凌朔,再还给玉烟让她收好,这些东西留着还有用处,但当前来说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其实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夫人看到的仅仅只是表面而已,就顾家和萧家而言,他们或许只是替别人办事。”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明白了。”

    魏宁默默看着容大人,原本认为已经到了让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总不能一直拖着不处置,该给那些恶人尝尝苦头。

    可听容大人三言两语的解释,心中又是迷惑又是着急,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难不成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大人,属下有事禀告,可否能进来?”这时雅房外传来低声呼唤,有侍卫模样的男子敲了敲门,征得许可后走进房来。

    那男子先是请凌朔出去,二人推开门走出去低语了几句,不知说了些什么,又走到容大人身侧回禀:“大人,皇宫出事了,要大人即刻进宫一趟。”

    玉烟和紫菱颇为疑惑,容大人才和夫人说到要紧的正事,夫人还等着回话怎地事情还未说清楚便要走。

    并未来得及解释,像是宫里发生了大事,告辞后三人匆匆离去。

    雅房桌上的酒菜半分未动,酒楼伙计原封不动又撤了下去。

    出顾府一趟本是不易,冒着风险前来与容大人商量假银票之事,中间还被那可恶的萧家公子闹事一场。

    到了最后未问出究竟,白白浪费了一桌好酒菜后只能打道回府。

    此时萧家大院大厅内,正传来咔嚓一声茶盏破碎声。

    “大胆逆子!给我跪在这里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你今日在鹤鸣楼都做了些什么错事!”

    萧奇靖与大夫人吴氏同坐在正位上,见大公子醉得歪斜被下人搀扶入内,怒声大喝让小厮将逆子拿下。

    地上是丫鬟刚沏好的滚烫的热茶,茶盏碎渣飞溅遍地都是,在场的顾府下人吓得心惊胆战。

    大公子从府外一回来便被喊至前院正厅,谁知竟又是醉成烂泥的浪荡模样,老爷正值散朝回来,见此场景自然面色铁青训斥大公子。

    不过这次的训斥远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严厉,大公子房里的下人全都召集而来,正个个低着头密密麻麻在门外罚站,无人敢抬头去瞧看老爷盛怒的脸色,要怪只怪他们身为下人,拦不住公子在外胡闹。

    老爷身边伺候的下人知道内情,因是大公子在外头花天酒地不说,还公然在酒楼调戏了顾家夫人,老爷从宫里头得知消息赶了回来,此番大公子真是闯了大祸。

    萧禹被小厮压着狼狈跪地,面容因醉酒而异常红润,双眼更是醉乎乎无一丝神采,俨然醉生梦死之态。

    吴氏满脸心疼,去拉宝贝儿子起来:“老爷,你和禹儿置什么气?”

    “禹儿还未娶妻,自然是在外闲散了些,等再过些日子妾身打点一番,为禹儿寻一门好亲事,自然就好了!”

    说罢让侍女倚翠搀扶大公子起身,而见到百般宠溺逆子的萧奇靖再看不下去,横眉竖起指着吴氏鼻子怒道:“你养的好儿子!在京都调戏顾府大夫人,他这般模样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