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国家的战争,攻陷仇国城池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城内官员、百姓屠尽,最后让自己国家居民重新入驻,而初阳为了笼络魏国臣民之心,便在出发前明令全军将士废除了这一条狠毒的行为,现在看来确实有了不小的功效。

    “方才从车冲口中,贤弟可问到什么中用信息?”郭风又问道。

    “不好说。”初阳眉头微皱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观摩一阵后说道:“时间不早了,各自回房休息去吧。”

    说罢就起身走回了自己房间,厅中子丹郭风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都不能猜透初阳心思,最后也只能作罢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一早,初阳对程原令道:“加紧操练兵马,熟悉四下一切环境,尤其林木、沟壑能偷过兵之地,要加狼烟着人手看防,其余三城亦是如此!”

    程原赶紧领命答应,出府外直奔营中,并叫快马往下良、纬县、赤诸三城送去信报。

    初阳攻占下了魏国三座城池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汉国朝廷内部,而消息穿入时正是刘惟在殿内与文武百官提议,为初阳在冷州边境增援多少兵马的时刻。

    先说了初阳对秦魏两国的防范计策,殿上文武各自点头,看来都对初阳这一御敌决策表示赞同。

    当刘惟提问到群臣增兵建议的时候,其中有大臣手拿笏板,从一众着黑袍文玄的文官队伍中站出,是汉国九卿之一,太常李焕。

    他向龙书案后刘惟弯腰说道:“陛下,方初阳用计确实独到,可按他说法,兵力不得少于四十万,成便是好,可若失算,就会使国内兵马损失惨重,陛下请三思啊。”

    随他说完,又一着橙袍武绯的将军站出弯腰道:“李太常所言不虚,方初阳自从戎以来,确实为乔州立下无数功劳。其成就、能力也有目共睹,可现今是关乎国家的战乱,若是将偌大的兵马交于一黄毛小儿,不提他成果如何,便是将士们也必心生不服,莽撞给他带兵,未恐军心涣散生出兵变之祸!”

    一文臣一武将对初阳的能力即表示了肯定,也表示了怀疑,随着他两人的带头,起初其余不说话的文武也渐渐随了大流,跟着一起参与了进去,大部分人都在表明叫刘惟三思而行,千万不能莽撞叫初阳带兵防魏。

    听了许久的群臣劝谏后,刘惟终于开口道:“众卿即肯定方捷能耐,亦认同他御敌计策,怎的又群言不可?”

    “综其原因,只因他年纪尚幼,不足以为大任。若陛下硬要依方初阳计策行事,我等臣子断不敢拦,但请求陛下另择名将统领万军。”

    “若是觉得此计乃方初阳所献,皇子殿下又给予了他些许肯定,陛下若觉心中有愧,可着他为副将,此为万全之策。”

    “请陛下三思。”殿上十之七八的文武一齐弯腰道。

    正在刘惟难以决策的时候,殿外忽然信报传来,除了报道了初阳已经领兵抵达边境之外,更是直接当着汉国满朝文武的面,以朗朗之声道出了初阳已经夺取了魏国四座城池的消息!

    消息一出,令殿上文武百官惊作一堂,尤其最开始那批反对初阳领兵的人,更是反复确认数遍才敢相信这一事实。

    刘惟的嘴角展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欢喜,他疾步走下殿来,叫起了送信的信使问道:“快向朕详述。”

    多少年了,跟魏国摩擦征战十几年,现在终于出了口恶气!送捷报的送信官同样满脸的欢喜,赶紧答应一声站了起来,向刘惟详细描述了初阳从冷州出兵魏国的详细内容。

    殿内文武欢呼雀跃的时候,却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道:“我强汉现今率先向魏国出兵,如此却是种下了难以铲除的祸根。”

    大殿上文武一同转头向声源看去,就见到开口说话的是汉国三公之一,大司徒田赋。

    因为三公位仅在皇帝之下,所以在场文武百官对他的话也不敢言语,可三公除了司徒以外还有太尉跟御史大夫,太尉齐晨当即开口质问道:“田司徒口出此言,是何意也?”

    “我汉国虽与魏国边境摩擦十几年,可一直未造成牵动国家之祸乱,可现在方初阳未经陛下准许竟擅自出兵,必使魏与我国交恶,此不是害我国家陷入战乱之内吗!以我观之,方初阳理应处斩,才能以儆效尤!”田赋说道。

    “田司徒!你言语当中是何用意?方初阳未经准许出兵却是事实,可我汉国与魏国敌视十数年,向来在边境战火摩擦不断,现今秦魏联军意欲举兵吞并我国,而你怎能尽数怪到方捷头上!你食汉禄三十年,不思上报朝廷,竟只顾妄自苟活!陛下亲子为国家亲赴战场战死,你却是忘了不成?!”三公之一,御史大夫华谭手指着田赋的鼻子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