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悠然靠在楼梯口,抬眼瞅了瞅精疲力竭的两人,问:“陆修静,你们怎么也找来这里了?”

    陆修静一挥袖子,“害,别提了,我们找遍了大半文帝府,最后才进到这片园林之中。本道君发现这里的风水不对劲,竟跟华昼殿后苑的布局大同小异,于是心中生疑,奈何找了几圈都没发现什么地牢之类关人的地方。”

    柳兰溪难以置信地嗟叹一声:“呀,你们还真是一间间房子找过来的?”

    “不然呢,难道你们不是吗?”

    面对陆修静的疑惑,柳兰溪则很诚恳地如实相告:“不是啊,我们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这一刻,疯道士内心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他一蹶不振地趴倒在地,一个翻身叉开两腿仰躺,像一条受尽打击,不想努力的废柴咸鱼。

    陆修静掩面泫然作泣,斥道:“柳兰溪,你是上天专门派来气我的妖孽吧?”

    不忍看见老前辈如此消沉,柳兰溪抚着他的背脊送温暖:“道君,你无需自卑,人傻没什么的,常言道傻人有傻福呢。”

    陆修静一把推开他:“莫挨老子!”

    那边两活宝还在闹腾,颜知讳没理会,接着叙述:“后来,我偶然路过这座湖中心的藏书阁,便叫陆道君进来碰碰运气,谁想进来后发现楼上有人,还以为是公孙若,结果就碰见了你们两个。”

    “今晚公孙若没在府上,否则我们弄出这么大动静他早就察觉到了。”朽月简单地推测道。

    她大略地环顾了下一楼,问颜知讳:“一楼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颜知讳摇摇头:“刚才我和陆道君转了一圈,一楼没什么异常。”

    “二楼也没发现可疑之处,”朽月向柳兰溪投以怀疑的目光,峨眉微蹙:“小魔头,你会不会弄错了地方?”

    “除了这里,别的地方都不太可能。”柳兰溪坚持自己的推断。

    陆修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跳起,难得和他的柳冤孽意见相同:“我也觉得是这里没错。这座藏书阁建在水上不应该只有藏书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用途。”

    柳兰溪一对狐狸似的眼珠转了转,对几人提议道:“大家把楼上楼下再仔细找一遍,公孙若此人心思缜密,城府很深,他如果要藏东西,绝对不会那么明显被找到,应该是用了什么障眼法避人耳目。”

    探讨完毕,他们又开始紧锣密鼓地搜查起来,这次他们没有分开,四人准备把一楼再查找一遍,然后再上二楼看看。

    朽月刚才就注意到了奇怪的一点,那就是一楼和二楼的摆设和布置大相庭径,二楼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藏书阁,而一楼则是中规中矩的字画厅。

    一楼的三面墙上都挂满了山水字画,这些画并非是什么名家之作,而是出自公孙若的手笔,右下角落款为良琼。

    地上放了五六只书画缸,公孙若把一些常用卷轴书画插放在缸里,便于随时查索取阅。颜知讳和陆修静刚才没看缸里的插着的字画,怀疑有不寻常之处,此时两人正撅着臀翻得起劲。

    南边靠雕花窗处有一块屏风,屏风后有张书案和木椅,想必大文豪公孙若便是在这方寸之地进行惊才绝艳的书画创作。

    那张书案很简洁,有一本无名书,这本书被朽月翻看个遍,里面空空如也,想必公孙若还未曾落笔。

    除了空白书册外,桌面右上角还放有一方未干的墨砚,而唯独缺少文房四宝中最重要的东西——笔。

    她觉得蹊跷,难道公孙若画画写字都是用的佛苏笔吗?那么这些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