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先输一阵,军心不稳,今天这城,肯定是攻不了了。

    沙恩虽气急败坏,但没有办法,只能是后撤三十里,暂时安营扎寨。

    北狄,是中原诸夏对胡人的统称,他们善于弓马骑射,多为游牧民族,行军打仗也不同中原,安营扎寨更是只有简单的帐篷,并不会修筑什么寨墙之类的工事防御。

    在简单的驻扎后,一众北狄将领也立即汇合到了沙恩的营帐。

    后者的年纪并不大,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也不凶恶,平平常常,黑发披散,一副草原打扮,额前系有那种圆形的挂饰。

    今日一败,其心情可想而知,脸色有着明显的阴沉。

    左右众将自是察觉,都没敢轻易开口。

    现场气氛有些压抑。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壮着胆子说道:“大单于,我军还未攻城,反先遭一败,导致军心大乱,现在,实不宜再攻,当先稳人心,方可再作他谋。”

    听闻此话,沙恩顿时就想起了被追杀的事,火气腾一下蹿了上来:“唐越欺人太甚!此仇非报不可!”

    他恼怒至极,将领连忙说道:“大单于,唐越的出现,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那也是你们情报的失误!”沙恩厉声将其打断。

    “是,是……”将领惶恐一低头,又退了回去。

    接着,沙恩环视一周,怒气不减道:“今次,我必攻下靖川!如何用兵,速速提议!”

    人们皆沉吟了起来,副将试探性道:“以前,我们熟悉凉军,知其特点,还能有一些应对方法,可是现在,面对的是秦军,我们对其一无所知,而且他们的战力,似乎比凉军更强……”

    “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沙恩再次怒声打断。

    “大单于息怒,末将只是据实而论,由秦国灭凉,足可见秦军之勇啊。”副将慌忙道:“且现在唐越镇守靖川,必定已为秦将,若想攻下这里,实短期可为啊。”

    沙恩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副将犹豫了一下,道:“或可绕路而走,直下凉地。”

    “不可!”他话音刚落,就另有将领站了出来,表示反对道:“靖川乃军事重镇,占据了重要的地理位置,如果我们弃此城不顾,转而深入的话,那唐越就极有可能切断我们的后路,到时,我军身在凉地,若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将是死路一条啊!”

    “那就分兵,以十万大军,围攻靖川,另十万,一路深入!”

    “还是不妥!以唐越之骁勇,十万大军,根本就不可能围得住他,且我主力,若全部被牵制于此,那赵牧一部,但有异动,局面都不可想象。”

    “比如说,我们的主力深入凉地后,赵牧如果配合唐越,击败了我们留在靖川的十万大军,那到后面,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众人争来争去,说白了,这个靖川,于北狄而言,就是进攻凉地的跳板,你只有拿下了这里,将这里作为据点,才能进可入凉地,退可回己国,否则,岂不是卡在咽喉的鱼刺?

    诸将争论,七嘴八舌,现场一片噪杂,沙恩的眉头也越皱越深,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喝道:“好了!一个小小的靖川,二十万大军,我就不信还攻不下它!明日整顿之后,再战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