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见有店铺装修,里面叮叮当当的好不吵闹,叶风立在门口探身进去:“规矩都知道吧,别影响街坊邻居们休息。”

    一名红衣女子笑吟吟的迎出来:“早上巳时开工,午间停工一个时辰,最晚不过酉时。”

    顺手拉住叶风的手,“这是叶捕头吧,我听老爷提过你呢,说是巾帼不让须眉,保得武夷县一方平安。”

    闻此,叶风自然熨帖,脸上挂起笑意:“请问姑娘是哪家小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雷一鸣凑到叶风身后轻声提醒道:“她可不是哪家小姐,她是吴员外新娶的夫人。”

    女子掩口轻笑,落落大方的看向雷一鸣:“这位是雷捕头吧,果然是消息灵通,认人极准。我叫喜乐,年龄不过虚长你们几岁,叫吴夫人生分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又向许清和笑道:“这位是许公子吧,年纪轻轻,技艺精湛,协助两位捕头破获不少人命案呢。”

    许清和忙颔首致意:“吴夫人过奖。”

    这时,吴员外从内室走出来,笑道:“原来是你们三个,喜乐,我跟你提过他们的。”

    喜乐回身走到吴员外身边,挽起他的右臂,贴靠在他身侧:“老爷形容的一丝不差,三位小公人果然都是一表人才,气质不俗。”

    受此追捧,雷一鸣不禁喜形于色,见堂中堆着许多木料,客套着问道:“吴员外这是开什么铺子?”

    吴员外拍了拍喜乐的手:“喜乐喜欢首饰,我便开一间首饰铺子让她经营,权当打发时间。明日中秋,正是开业良辰,你们也过来喝杯酒,凑个热闹啊,到时候有红包发呢。”

    叶风对首饰并无兴趣,许清和素来喜欢清静,便附和着连声道贺,只有雷一鸣叫着一定会来抢红包,哄的吴员外喜笑颜开。

    出来首饰店,将然转过街角,雷一鸣环视四周后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吗,这个喜乐,据说是吴员外去京城谈买卖的时候,在一家酒楼里认识的。也不知道她给吴员外灌了什么迷魂汤,吴员外竟然花大价钱给她赎身,还带回来明媒正娶过了门,让她做了正经的吴夫人。”

    想起喜乐方才拉过自己的手,叶风在许清和的衣服上蹭了蹭手:“原来是烟花女子,惯会逢场作戏的,怪不得见谁都能自来熟的说上话呢。你们说,她这花一般的年纪,嫁给能一个岁数能当爹的老头子,图什么啊。”

    雷一鸣做出一副深谙个中内情的表情:“还能图什么啊,当然是图吴员外的钱啊。你们看啊,这才刚成亲,就吵着要开首饰店,往后要的更多呢。。。”

    许清和打断道:“行了,吴员外家的一清二白还没说啥呢,你倒是什么都看穿了。或许呀,是我们流俗了,他俩是真的两情相悦呢。”

    叶风不以为意的撇着嘴:“你懂,你都懂,行了吧。既然你能看穿人心,怎么却说人心隔肚皮,跟人打交道最是费心思,天天躲在仵作房里守着死尸呢。”

    许清和不欲与她争论,抬头看了看日头:“马上就午时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叶风指了指前面的雷记饭馆:“雷一鸣,到你家了,进去吃吧。”

    雷一鸣登时警觉起来:“吃可以,可不能赊账,该给多少就给多少。以往你们赊的账,我娘都是从我的月钱里扣的。”

    叶风不禁嗤之以鼻:“看你那个抠抠索索的样子,是怎么舍得给林小姐买手脂的,玉芳斋的东西可不便宜,如意说她要攒一个月的零花钱才够买一盒手脂呢。”

    许清和轻笑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雷一鸣靠帮雷叔雷婶跑腿采购食材,从中赚点差价,攒了三个月才攒够一盒手脂的钱,谁知道呢,却不如人家王崇杰自己做的一盒手脂。”

    雷一鸣的情绪瞬时低落下来:“你们说,先前大老爷判了林小姐割让给刘二子一间铺子和一座庄子,这么明显的偏私,林小姐怎么就不记恨大老爷呢,还能跟大公子有说有笑的来往。”说到这里,又沉迷在自我陶醉中,“哎,林小姐果然人美心也美,不与俗人一般计较。”

    叶风翻起白眼:“可拉倒吧,我可听说,这位林大小姐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才算出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