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有种自己是送入虎口的羊的错觉。

    这很不对劲。

    林雪寄就算是中了药,也不应该是那种表现。那种,很配合,很主动的样子,哪里像一个清心寡欲的无情道修士了?

    若非要说是因为中了药,那也只是前半夜,后面的这么久可绝对不是因为他的药。

    易见青脸色很不好看,他摇摇头,竭力把那种“被嫖了”的错觉挥出脑海,最后盯了林雪寄片刻,穿衣下榻,无声无息地走了。

    玉华山极度恶劣的天气于此刻的他而言再不是什么艰难的挑战,漫山的冰雪也再无法阻他去路。易见青一路不惊动任何人,畅通无阻地下了山,

    片刻后,他出现在了白玉京。

    感受着久违的敏捷的身体,易见青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他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直接一闪身出现在了那舞狮子的班子屋内。

    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其余人都吓了一跳。易见青也不管他们,只对班主道:“我要见赵七。”

    班主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说:“上仙,咱们这里没有叫赵七的人呀。”

    易见青一顿,正要说“那你把其他的人都叫过来”,便听有人硬着头皮问:“上仙要找的,可是赵奇?”

    ***

    玉华山。

    门穿紧闭,透不进光的屋子,林雪寄慢慢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被褥已经冷了,显然枕边人已经离开了多时。

    林雪寄默默地又躺了一会儿,昏暗的房间里,眉宇间依稀有些疲倦。

    不多时,他起身下榻,出门时,已经掩去了那点从不显露在人前的脆弱,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冰冷如霜的霄河仙君。

    他去了剑崖,低头看着被风雪掩埋的山下,问:“他走了么?”

    旁边空气凭空起了涟漪,片刻后,药春散人的身影显露了出来,躬身答道:“走了。”

    林雪寄静了静,又问:“几时走的?”

    “卯时。”吕颂答。

    “这么早。”

    吕颂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林雪寄说:“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