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南方,晏城的冬日也是很冷的。一阵寒风刮过,小女孩儿冷得往女人的风衣里钻了钻,她抱住女人的腿,仰起小脑袋问,“妈妈,为什么你穿这么少,不觉得冷,我穿这么多,都像个小苹果了,还冷得不要不要的呢?”

    女人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小脸,蹲下身来,用风衣将她裹住,小声说:“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妈妈是妖,所以当然不怕冷。”

    小女孩儿眨眨眼睛,也学着女人小声说话的样子,在她的耳朵旁悄悄的问道,“我是妈妈生的,妈妈是妖,那我就是小妖喽,为什么我还是怕冷呢?”

    女人看着眼前的好奇宝宝,忍不住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妈妈修炼了好几百年,这是妈妈得到的本领之一,但是宝宝没有啊,要付出才有收获,宝宝现在还没满6岁,还是个小孩呢,是长身体的时候。

    另外宝宝你还不算是小妖,你只能算是个半妖,因为爸爸是人类啊。”

    小女孩儿听到自己只能算是个半妖,鼻子一皱,顿时觉得十分委屈,“哇~”的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那我是不是,是不是,又不是个人,又,又不是个妖,我,我是个怪物吗,妈妈?啊~~呜呜呜~呜~”小朋友的眼泪说来就来,金豆子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小家伙,女人也有点头大,手忙脚乱的替小家伙擦眼泪,“宝宝别哭,宝宝不是怪物,宝宝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哭啊~,不哭的话,妈妈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听到自己不是个怪物,又好奇妈妈所说的秘密,小家伙立刻雨过天晴,收住了哭声,但小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小鼻子红彤彤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然后睁着一双水洗过的大眼睛,问女人,“妈妈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啊?”

    女人悄声说:“在宝宝18岁成年之前,有两次机会,可以选择自己做人还是做妖。

    不过妈妈告诉你,这世上做人和做妖都不容易,做人要经历生老病死,体味爱憎别离;做妖虽然能够活得久一点,但成年后也要进入白山深处,几十上百年如一日专心致志的修炼。

    妈妈虽然修炼有成,但是妈妈爱上了爸爸,再也静不下心来,所以妈妈的修为早在遇上你爸爸的那一刻止步。不过,妈妈永远不后悔,因为有了你和爸爸,妈妈每天都很幸福。”

    “那,选择要怎么做呢?”小女孩儿不解的问。

    “这个不着急,宝宝,等你以后对想成为什么,心中有了特别强烈的想法,自然而然就能选择成功了。做出选择并不难,难的是你以后为此能付出多少努力。作人不努力学习,只能成为一个无能的人;当妖在成年后不努力修炼,那也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个开了灵智,活得久一些的动物,更别提化形了,就像你小四哥哥一样。”女子苦口婆心的解说,末了,喃喃一句,“小四的换牙期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白山下来。”

    “哦~,我知道了,小四哥哥是懒惰的狗狗,我不会向他学习的。”小女孩儿握紧拳头,一脸严肃的说到。

    女子亲了亲小女孩儿的脸蛋,“你不论做出哪一个选择妈妈都支持你。因为妈妈爱宝宝。”

    “宝宝也爱妈妈,还,还爱爸爸。”小女孩紧紧抱住女人,也亲了亲女人的脸,在女人秀美的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子。

    不远处

    一个少年看着寒风中母女俩紧紧相拥,一问一答煞是温馨的场面,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抿唇,露出些微的笑意,跟在他身旁的一个黑衣男子见到,惊讶不已。

    ……

    年轻男人拿着文件从一座大厦走出来,走到显示红灯的斑马线前面,他看了看手表,嗯,还好,时间充足,可以带女儿和小白去那家餐厅吃母女俩都爱的香煎银鳕鱼,想着母女俩,男人不由自主露出微笑,心里满满涨涨,说不出的满足。

    红灯倒计时还剩四五秒的时候,年轻男人旁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左右看了看没什么车经过的斑马线,兴奋的说了句,“奶奶,冲啊!”然后一把手拉过身后的老人,向前冲去,老人受不住这么大力气的拖拽,将手往后拉了拉,“乖乖,慢点儿!”就在这俩人一拉一拽的时候,一辆货车快速从旁边转弯处开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将祖孙俩推到了一边。

    ……

    寒风中抱着小女孩儿的女人没来由的心中一悸,她突然闭上眼,感应了一下,立马除下风衣罩在小女孩儿身上,只留下一句“宝宝,站在这里等妈妈。”便转身奔走了,女人快得好似残影,转瞬到了几十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