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他说过最认真也是最动情的话了。江宿雨怔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眸浅浅一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反驳。

    “宿雨,你再这样笑,就是明目张胆地勾我了。”陆沂半真半假地调笑。

    江宿雨眉峰一挑:“你可以出去,眼不见为净!”亏他刚刚还很感动,白感动了!

    “这是我的屋子。”陆沂十分善良地提醒。

    “那又如何?”江宿雨难得的霸道,“莫非我要,你还能不给?”

    “给给给,都是你的。”陆沂顿时乐了,恨不得他把这儿当成自己家。

    江宿雨懒得与他争辩,反正已经道歉了,用不着再低三下四。起身出了房门,四处走走,消食。

    一晃半月而过,已到了五月初。天气渐热,陆沂在院子里种了一大丛芭蕉,阔叶凝碧,清爽怡人,又搬了个摇椅在芭蕉叶下放着。

    江宿雨眼眸弯起,清润有光,他昨天晚上被缠着说了一堆话,其中就提到了他在家的小院里种了一丛芭蕉,春风着绿,夏可乘凉,秋夜听雨,冬日积雪,四时皆宜。不想今日,陆沂给他种了一丛。

    “多谢,有心了!”江宿雨从善如流地躺在了椅子上,前后摇动,还挺惬意。

    “我做的这么好,有没有奖励?”陆沂笑了一声,也不等他回答,直接道,“从前阿覃说过的酥山与藕粥你什么时候也做一个给我?”

    “阿覃会,你要吃让他给你做。”江宿雨懒懒地眯着眼睛,不想动,都是第一年去书院时阿覃无意之中说出口的一句话,这几日竟莫名其妙地被他想起来,都缠着好几回了。

    陆沂十分遗憾道:“阿覃说就你做的味道上佳。”

    江宿雨抬眼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外头茶楼随处可见,你又不爱吃甜,执着什么?”

    陆沂十分诚实道:“好奇,阿覃说的那么好,我还没尝过。”

    江宿雨突然坐起身问道:“那袋糖吃完了?”

    “这……”陆沂含糊其辞,“那个……天气热,化了……”

    江宿雨了然:“噢,那是扔了。”

    “都化了……黏糊糊的……”陆沂真不爱吃甜,那袋糖,他也就零零散散吃了四五颗,也就最上面那颗是苦的,别的都是一颗比一颗甜。

    江宿雨冷笑一声:“就别想我再给你做别的!”

    陆沂瞪大眼睛,仿佛不敢肯定:“不是,什么意思,那是你做的?”

    江宿雨淡淡道:“不是。”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也不早说!”陆沂一阵懊恼,里面糖早化了,他就随手给了路边的孩童,只留了个荷包,奈何悔之晚矣,“宿雨,我错了。”

    “说了不是。”江宿雨重新躺回了摇椅上,闭上眼睛假寐。

    陆沂满怀歉意道:“往后你给我的东西我一定好好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