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如何纠结,寻烟还是听话地按照吩咐去做了。

    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好,萧思鸾吩咐完就回到了宫中,拿出材料开始调香,这可是她的宝贝,红唇微微勾起,这笑容晃花了宫人的眼,却无端叫人心底发冷。

    叶铭被几个太监架了出去,牙齿紧紧咬着,一声不吭,只能从他忍得通红的双眼看出那里面深深的冰冷仇恨。

    负责杖责的太监姓李,看到他时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小子,别怪你李爷,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完给同伴使了个眼色,拿起成人大腿粗的棍子就开打。

    “啪!”叶铭死死咬着牙,不让一丝声音溢出,面色胀红,额头上青筋爆出。

    “啪!”双手死死捏住身下的木板,细碎的木碴刺进了手掌和指尖,染上了丝丝鲜血。

    “啪!”叶铭只觉得胸口一甜,口中充满了铁锈味,他知道这太监是成心想要他的命了,眼底因仇恨和不甘而越发黯沉如墨,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更显得这双眼如地狱修罗。

    正准备动手,却听“啪!”地一声,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叶铭余光看到那根沾满他血的木棍从中断成两段,李公公肥胖的身躯“砰”地倒在了地上,一声不吭。

    “小少爷!”身子被轻轻扶起,扯到了伤口疼得让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都怪属下来晚了。”来者愧疚地低下了头,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倒下的那一团东西,这家伙该死!

    说完就要扶他回休息处,被叶铭一把推开:“你去把他处理了。”然后一瘸一拐地来到一个废弃的宫殿。

    没一会儿一个汉子就带着伤药来到了这座宫殿,轻手轻脚地给少年上药。

    血肉已经连着衣料了,若要脱下必然要再受一次苦,然而少年一声不吭就将衣服撕了下去,鲜血又流了出来。

    一旁的汉子看到这一幕眼圈都红了:“是我无能,没有照顾好小少爷!”

    叶铭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眼如万古的寒冰:“彭叔,这与我晏家一百四十八口人的性命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晏彭也就是这个汉子听到这话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狗皇帝,迟早要了他的命!”

    叶铭没说话,狗皇帝的命他要,其他人的,他也不会放过。

    “那家伙处理好了?”叶铭开口问。

    说到这个家伙晏彭就来气:“这个狗东西指不定是受了谁的指使,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看着小少爷背后的伤,晏彭心疼得被揪起。

    若不是那个狗皇帝,小少爷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模样,不仅换了容貌,甚至、甚至还成了一个太监,这对向来骄傲的他是多么大的打击啊...他本应该做那意气风发的翩翩贵公子。

    叶铭敏感地察觉到了晏彭的视线,不由捏紧了手掌,他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不需要任何悲悯、同情的情绪。

    一个月前,他还是家庭美满和睦的将军府小公子,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晏家一共一百四十八口全部被狗皇帝用莫须有的谋反罪名赶尽杀绝。

    谋反?这可真是个笑话,若他家要谋反,这狗皇帝的皇位早就坐不稳了,不过是功高盖主,容不下罢了。

    最可笑的是狗皇帝都不敢让他们在刑场受罚,生怕引来□□,在将军府就迫不及待动了手,想到府里满地的血液洗都洗不干净,就连他刚刚出生的小侄儿都没幸免。

    过多的悲恨让叶铭眼底染上一丝血色,而他拖着这残躯苟活在这世上,不过是为了血债血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