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阻止不了这件事,不过为陛下寻觅一个合格的王后,我倒是可以。”

    比阿特丽丝忍不住笑了,“这话你敢当着陛下的面说吗?”

    侯爵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或许敢吧。”

    “父亲,你就没想过类似的事吗?”

    “你指的是续弦吗?”

    “嗯。”她有点紧张地看着父亲。

    “很可惜,你父亲似乎一点都不受欢迎。”

    “我看着也是,”她笑着点点头。

    “比阿特丽丝,你以后可别长成像父亲那么无趣的大人啊。”

    “恐怕已经是了。”

    听了这话,侯爵却收起了笑容,换回了平日里惯有的平静表情,“下星期的封后典礼,我们诺索尔家自然也是要准时出席的。这场典礼对我们,尤其对你而言非常重要。”

    侯爵说完便没有再做太多停留,他快步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比阿特丽丝注视着父亲的背影,沉默的样子如同一尊雕像。在门扇合上的那个瞬间,她突然站起身,一甩手,用力将桌上的书本、诗稿和笔墨全都扫到地上。

    “又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又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来应付我!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她的手死死撑着桌沿,不住地发抖,“你究竟是在尊重我……还是在逃避我?”

    天底下哪有像我们这样的父女。

    她慢慢地软倒在椅子上,捂住脸抽泣起来。

    诺索尔侯爵正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正反复摩挲着一块石头。

    说起来,这块石头毫无特异之处,有棱有角,颜色灰暗,在地上比比皆是。可不知为何,看侯爵把玩它时的表情,倒似是一件奇珍异宝一般。

    “听我说,奥利芙。”他淡淡地开了口,“我们的比阿特丽丝已经年满十六了。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如今再回想起与你初见时的画面,真的有如一场幻梦。还有……奥利芙,她的事情,你也放心吧。我会给她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让她能够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奥利芙,‘最先埋下的因必会结下最后的果’,无论

    是我还是你,都必须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侯爵端详着手里的石块,继续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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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妻说话。

    “我不是君子,也非小人。一直以来,我不过是在践行自己的‘大义’罢了。哪怕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他缓缓闭上眼睛,“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奥利芙。你就这样,永远地在暗处嘲笑我、折磨我吧。我愿意接受。”

    他心满意足地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