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累了。她想。

    玛瑞戈尔德在黑暗中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口很渴,想下床倒杯酒喝。

    现在,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和喝酒。至少在梦中或是喝醉的时候,她能享受一下自由和轻松。

    她刚想坐来,一摸身边,竟然没人了。

    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边,悉悉索索的。然后她听到门“吱”地一声打开了,几缕微光透了进来。

    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几秒钟后,门被“啪嗒”一声合上了。

    这么晚了,他偷偷摸摸溜出去干什么?她心下生疑。

    反正睡意已消,倒不如跟在他后面瞧瞧。她想。这个男人对我的确很好,可我了解他吗?除了知道他有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儿子和一个早亡的妻子,我对他一无所知。

    她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气喝干了。

    他和我结婚后从来都没有碰过我,待我倒像是贵客而不是妻子。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肯说。男人说女人是个谜,参不透。我看啊,男人才是。

    她胡乱地把头发盘起来,随手抓过一件衣服裹在身上,快步走了出去。

    玛瑞戈尔德本是舞女,身段轻盈,步伐灵巧,再加上铺着的厚厚的地毯,要让国王发现也难。

    她和国王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不声不响地小步走着。

    只见他下了楼,转了几个弯,竟向自己的书房走了过去。

    期间玛瑞戈尔德觉得嗓子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他都没有发现。想想也是,整个法恩塔尼西亚家都是他的,他有什么好疑神疑鬼的的。

    玛瑞戈尔德藏在墙的转角处,看他接下来会作何举动。

    国王握住手柄,一转,推开门,走进了书房。待他确认好外面没人后,他便合上了门。

    她赶紧小步走到门边,耳朵贴了上去,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门很厚,几声开门、关门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就再也没动静了。

    玛瑞戈尔德知道,他进了书房的里间。

    她曾无意中问过里间是派什么用的,当时,国王也就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只是用来堆放一些书籍杂物罢了”。她听了也就忘了,并不在意。

    现在看起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房间里肯定藏着他的秘密。她想。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了手柄上。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