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点头。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陆阮眼神飘散,嘴角的弧度却压制不住,张嘴咬过了小哑巴夹来的饭团。

    面上藏着的暗喜叫小哑巴的唇边也带上了浅浅的弧度。

    两人你喂饭我张嘴,配合得好不默契,千面经过门口瞧见这场景的时候,都觉得昨夜的烟花是不是没放完,不然这两人怎么好意思这么腻歪?

    早饭就有这么好的享受,陆阮望着窗外的阳光都觉得幸福得不真实,像是踩在云端里一样,有些飘飘然还有些虚。

    不过她也赶忙把小哑巴赶回房间休息了,毕竟他的腿还没好全。

    她刚一下床,“哐啷”一声就掉落一块腰牌。

    “这腰牌居然还在?”陆阮把腰牌捡起来,自己居然没弄丢。

    刚要随手一放,脑海中突然白光一闪,“不对啊。”陆阮呢喃道。

    她回忆起昨夜的场景,陆寻将她们四人围住动手的时候,避开了自己,主要是攻击千面和小哑巴,她一开始是以为陆寻是想把小哑巴杀死然后好断了她的念想,把她带回去,可是现在看来完全说不通啊。

    首先,陆寻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他说了不会带自己回去就不会。而且就算是陆寻要杀人把她带回去,何必如此大费周折,以他的身手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居然还调动这么多府兵围截?

    还有……陆阮想起自己揭穿千面的那天,她问千面是谁指派来的,她当时前脚才送走陆寻,后脚遇见千面,这才推测是陆寻查到了小哑巴身有残疾,念在过往情分上找来千面给他治病。

    而千面当时也没有反驳,可……昨夜陆寻下手的时候好像对千面也丝毫没有客气。

    陆阮跌坐在床头,浑身冰冷,透骨寒凉,她觉得自己很可能忽略了些什么……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今天是准备偷懒,不熬药了?”千面抱胸站在门口,他可是特地挑顾执楼回房之后才来的。

    陆阮望着千面,他依旧嬉皮笑脸,恃才傲物同以往一样,看不出丝毫异样。

    目前小哑巴的腿算是治得差不多了,只需再好好休养复健即可,喝的药也主要是治疗嗓子的,只是这嗓子不知为何如此难治,喝了这么多药也不见好。

    陆阮用衣袖盖住腰牌,双眉颦蹙,一如既往地怀疑不屑道:“你医术不行吧?他喝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

    “臭丫头,想挨揍了?”一被人质疑医术千面就炸毛,恶狠狠道,“居然敢怀疑起我来了?我告诉你别想偷懒,赶紧给我起来熬药,他要是没治好都是你不按时熬药的错!”

    甩下这句话就生气地回自己房间研究药物了,陆阮冲着他的背影翻个白眼,就会使唤自己,可也还是没办法只能起身去厨房给小哑巴熬药。

    房间里的千面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该用的药和该施的针都用上了,经脉也打通了,怎么顾执楼还是说不了话呢?

    接连几天陆阮都泡在厨房里给小哑巴熬药,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人都要累瘫了,完全没有心思想别的。

    千面这个人绝对是挟私报复,那天不过是随口怀疑了一句他的医术不行,他就连夜搞出好几张药方,通通让陆阮把药给熬出来,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倍的工作量,陆阮这几天真是人都快恍惚魔怔了。

    “小阮。”一声亲切温和的声音传来,陆阮微微合上的眼睛立马又睁开,条件反射似的道:“怎么了?火灭了还是熬过了?”

    苏婶看着小姑娘这么辛苦的模样,不由得心疼,“要不我替你一会儿吧?你先回房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