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景尘对她点头,余舒笑嘻嘻地蹦了进来。

    景尘一只手灵活地刚才解开的腰带重新打上结,走到书桌边,拉出椅子让余舒坐下,站在她身后。

    余舒把砚台挪到跟前,飞快地琢了些墨汁出来,往前推推,铺好纸,支笔便递到她面前。

    “先写几个字我看。”景尘道。

    “哦,”余舒提起笔,刚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就被景尘从身后按住了肩膀。

    “你握笔的姿势不对,坐直,”景尘把受伤的右手背到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左手从余舒左肩头上绕过,握住了她的右手,修长的手指捏着笔杆往上提:

    “不要捏的太紧,像这样。”

    余舒的头轻挨着景尘的胸口,头顶传来他认真的教导声,握笔的那只手背覆着一点点不同寻常的温度,浅浅的气息从背后传来,带着安宁的味道,竟让她有一瞬间恍了神。

    景尘握着余舒纤细的手,专心于纸上,左手带着她的右手移动:

    “横要平,竖要直,撇向左滑,捺向右甩,一笔落下,就不要犹豫。”

    听这言语,余舒心有所动,扭过头,目光落在景尘在烛火下格外俊逸的脸上。

    景尘见她突然停下盯着他看,便松开她的手,站直身体询问:“怎么了,不好写吗?”

    余舒摇摇头,又看了他一眼,缓缓扭过头,看着纸上一个“木”字,手腕动动,就在那上头多添了一个“口”,变成了一个“呆”。

    “景尘,你看这个字像不像一个人?”

    景尘低头去瞧,看不出这“呆”字哪里像人,就问她:“看不出来,像谁?”

    余舒一手托着下巴,扭脸看着他,眨眨眼睛,一派无邪道:

    “像你啊。”

    景尘看看她,再看看那纸上的字,片刻后,方才意识到她这是在戏弄他,无奈一笑,倒不至于生气,摇摇头:

    “这个不是我,这样才是我。”

    说着,便又去握了她的手,在那“呆”字旁边,加了一个“亻”,变成一个“保”字。

    余舒看着他加的那个单人旁,困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景尘抬起手,在她毛绒绒的头顶上轻轻按了按,认真地解释道:“在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吗?”

    余舒顿时明白过来,着实被他这另类的幽默逗乐了,拍着桌子大笑出声:

    “哈哈哈”

    笑着笑着,心里头便畅快起来,对他使劲儿点了下头:“没错,你身边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