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一种特殊的情况。”

    余舒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便是那一年刚好出了易子,易子的卷子,一旦被选定出来,便不会再外漏,会有大提点派专人负责收藏,不在库中、不在册中,想要亲眼见一见易子的考卷,就只能凭借机缘了。”

    余舒心思百转,随口应和:“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那是当然,偷偷告诉你,”冯兆苗压低声音,悄悄道:“二十年前那一位名动京城的云华易子的考卷,就是由我外公负责收藏的。”

    余舒陡然一惊,“你外公?”

    冯兆苗点点头,随即黯然:“可惜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不然倒能给你引见引见。”

    去世好些年了!?

    余舒皱起眉头,脑中一片混乱,抑不住去抽丝剥茧,似抓住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双目一亮,豁然开朗——

    概率过了限定,她敢赌一把,那云沐枫就是云华易子,那道三星知兆必是今年大衍考题,而那纪星璇,必不知此题正解!

    告别冯兆苗,余舒半路上就忍不住给自己掷了一卦,平顺的卦象给她添了几分底气,她下午回到家中,头一件事,就是拽着景尘进了屋,余小修还没有放学,省了她关门避听。

    “出什么事了?”景尘看她匆匆忙忙的样子,问道。

    “我有法子将挡厄石讨回来了。”余舒略显兴奋道。

    “哦?你想出办法了吗?”景尘有些讶异,昨日余舒才同他说知道了挡厄石的下落,愁眉苦脸不知如何讨要,谁想她这么快就有了办

    余舒点点头,挑眉道:“咱们不偷不抢,就能让她自己乖乖地把东西还回来。”

    景尘见她颇是自信,就问:“你昨日不是还说,对方不定肯会归还吗?”

    “现在不一样,我手头上也有那人万分想要的东西,”余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景尘:“什么东西?”

    “同样是一件难得的宝贝。”余舒一语带过,并未对景尘详说她发现云华易子考卷之事,是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那些官场考场上的腌。

    那一张旧卷泄题,她是无福消受了,纪星璇有名声在前顶着,身为太史书苑的高材生,中了试也不会有多少闲言碎语,她却是光棍一个,崭露头角,不敢冒险就范惹火上身,如今那一张旧卷对她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把黄霜石给换回来。

    只是就这么便宜了纪星璇,叫她有些不爽。

    罢了,早日将黄霜归还到景尘手中,她才能安心。

    景尘明白道:“你是要拿东西去和他交换么。”

    “可以这样说,不过我们不明着换,要暗着来,这一回就要靠你出力了,”余舒推着景尘在她桌边坐下,抽了一张干净的白纸给他,绕到另一边研墨,道:

    “你左手不是也能写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