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从后院杂房一路潜入前楼,打昏了三名巡夜的侍卫,除了陆鸿三人被薛睿安排隐蔽起来,还有四个人在楼下房里睡觉,被楼上的打斗声惊醒之后,先后跑了上来。

    正好陆鸿几人被余舒支了出去,在走廊上遇见他们,便分派了事情,烧水的去烧水,拿药的去拿药,请郎中的去请郎中,再把那几个昏迷的同伴扛回房间去,一时间,倒也无人去打扰余舒和薛睿两人。

    ......

    陆鸿拿着伤药回来,余舒的房门被他一脚踢坏了,那会儿凶犯潜进去,他没敢打草惊蛇,直到听见房里打斗声,才急忙闯了进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薛睿一剑刺穿了那名凶犯,陆鸿只赶上踢了一脚,把身穿黑衣的男人踹翻在地上,后面两个同伴,更是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这大半夜的郎中不好找,先让属下为你清理伤口,用药止血吧。”

    薛睿听到脚步声,便和余舒打住了话题,在陆鸿走进内室之前,两人握起的手便自觉地松开了,眉目低掩的情意,旁人看不出异样。

    “我来吧。”余舒伸手要了陆鸿手里的瓶子,从义阳进京的路上遇险,她包扎煎药的手法甚是熟练,外加上还有贺芳芝这个郎中做干爹,为薛睿处理一下伤口,不在话下。

    “有热水吗?”余舒一面小心翼翼起卷起薛睿的衣袖,一面询问。

    “有的,等下就有人端上来。”陆鸿看到余舒动作,便放了心,就往旁边站了站,将点亮的烛台端过来,给她打起下手。

    薛睿的手臂是被凶犯那柄砍柴刀一样的凶器割伤的。从肘上三寸延至肘下,伤在关节处,所幸没有割到筋骨,只是翻了肉的刀口红红一片,看起来吓人。

    薛睿看余舒板着脸为他清洗上药,疼也不敢说疼,等到她包扎好后,额头上却已是一片冷汗。

    余舒抬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就在水盆里洗了手。拧了手帕,将他脸上擦拭干净。

    “等找了郎中来,我看你这伤口还要缝上几针才好。”她皱眉说罢,视线一转,落在地上那具死尸,道:

    “这个凶手要怎么处置?人死了,问不出什么。也不知是谁指使的他。”

    “拖下去,搜一搜,”薛睿交待陆鸿,“将他的房间,藏头的地窖,还有白天买回来的柴米。都仔细搜索一遍,或许有所发现。”

    陆鸿应声,叫来门外同伴。将牛二的尸体抬了出去。

    屋里又没了外人,余舒这才小声同薛睿咬起耳朵:

    “明知道是宁王干的,偏偏指认不了他,真是憋屈。”

    大安虽重易道,但从来没有拿卜算之事。当成是证据作数的,毕竟百人百口。难辨真伪,说出来,也只是一面之词。

    这断案,还是讲究一个真凭实据。

    “宁王知道牛二死了,一定比你更憋屈,”薛睿这时居然有心情同她说笑。

    余舒想到刘灏算盘落空,白费了一场工夫,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两人正说话,门外便跑进一个人来,是去而复返的陆鸿。

    “大人!从牛二的身上搜到一封密信,你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