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看,见到傻站在一旁的酒楼伙计贵七和贵八,就指着跌坐在地上的林福,没好气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你们掌柜的掺起来。”

    两人如梦初醒,连忙应声上前:“是是,姑娘。”

    林福被人扶起身,看到余舒镇住了刘翼,暗嘘了一口气,满脸羞愧地朝余舒道:“小的没用,扰着姑娘了。”

    余舒摆摆手,若有所指地嗤了一声:“不关你的,这叫客大欺主。”

    刘翼咬了咬牙,板起脸对余舒道:“怎么说话的,是我欺负了他们,还是他们不懂规矩,你自个儿问问!”

    余舒冷眼看着边上晕厥过去的小白氏和被人打的一脸血的龚琴师,没好气地对刘翼道:

    “是,我倒要问问,这夫妻俩是怎么惹着您了,犯得着您千金之躯,跟两个卖艺的置气,闹得要死要活的,连脸面都不顾了——您就半不嫌丢人现眼吗?”

    刘翼被余舒几句话呛的脸上红白交错,胸前一起一伏的,想张口说说刚才在雅房里被人丢香炉的事情,却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轻薄一个卖艺的,话堵在喉咙里,偏偏似那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都说不出。

    “怎么十一爷不说了,他们如何不懂规矩,您明白说出来,不用您教训他们,我这个管事的也轻饶不了。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您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白白坏了我们忘机楼的生意,我也不会忍气吞声。”

    刘翼一脸憋屈地看着余舒,心知有她在这里,他是讨不了好了,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嘴硬道:

    “我懒得和你计较!”

    说罢却还是挥手让侍卫将人给放了,背着手就要走,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一帮人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这小霸王是要遁走?

    “十一爷且留步——本店小门小户的,概不赊账。”余舒是雁过拔毛的人,瞄到屋子里桌上一席酒菜,哪会让刘翼占了光吃白食。

    刘翼脚步一顿,有眼的人都能瞧出他脑门上快要冒烟儿了。

    “给她!”

    “是。”

    侍卫留下结账,一手掏给了余舒一张银票,看都没看面额,就匆匆跟着刘翼走了。

    余舒冷眼看着刘翼背影,心中暗道:早晚都要撕破脸,怕他作甚。

    等人走了,余舒才让龚琴师将小白氏带下楼去,转头对着楼上窃窃私语的客人拱拱手,一扫先前冷嘲热讽,语色歉然道:

    “小店照顾不周,惊扰到各位用膳,今日的酒席全不记账,还请各位包涵,下次再来光顾。”

    众人见到刘翼都在余舒面前吃了亏,哪里会不给她面子,何况白看一场热闹,又白吃一顿饭,有谁不高兴的,一个个笑着同她打起哈哈,纷纷转头进了雅间。

    处理完这些事情,四周清静了,余舒神情才缓和,转头关心起林福:

    “刚才有没有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