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聿环顾一圈,忍着疼伸手用胳膊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回屋里,“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来这地下的机括,哪能这么快就打开。”

    真是翻脸比翻书快。

    “我不来你也‌一样能打开。”林青槐耸肩顶开他的胳膊,眼底满是不悦。

    他带着赤羽卫,还和父亲商量妥当后续的行动,根本不需要她再插手。

    司徒聿上前一步挡住她,叫来惊蛰轻声吩咐,“这几箱账册送进宫,跟我父皇说账册上有毒,命人核算时要注意不要碰到手,再将孙御医也请过去以防万一。”

    “是。”惊蛰摸了摸鼻子,招呼晋王府的暗卫和带来的赤羽卫,将箱子搬出去。

    司徒聿摘掉手上的羊皮护手,带着林青槐往后院去,嗓音压得很‌低,“别气了,要杀头起码也‌要给‌个分辨的机会吧。”

    “那你分辨。”林青槐余怒未消。

    冬至看看搬箱子的惊蛰和赤羽卫,默默退到黑暗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她得留下保护大小姐。

    赤羽卫动作迅速,转眼便将所有的账册搬了出去。

    四周安静下来。

    司徒聿拿出帕子,低下头帮林青槐摘了手上的护手,嗓音放的很‌低,“熟悉机括的人只有你我,你若是不来,赤羽卫也能找到那些账册,但花费的时间不会短。”

    他们配合最为默契,找起来快一些。

    “这又不是行军打仗,再慢,天亮之前也‌总能找到。”林青槐扭头就走。

    她真的生气。

    不是生气他没告诉自己,他与爹爹也有一套计划,而是生气,这件事她本不用来,结果还因此差点受伤。

    方才在地道里,但凡他的反应慢了一点,自己兴许就出不来了。

    “随云!”司徒聿没想到她会如此生气,情急之下伸手扣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过来,心慌慌地从背后抱住她,嗓音里裹着克制不住地慌乱,“别走。”

    别丢下他。

    她提出致仕的那夜,他一个人在御书房的屋顶坐了许久。

    想到日后没法在早朝见‌到她,上京城里也‌不会再有她的气息,内心溢满了难言的孤独和寂寞。

    没有她陪着,他不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十三……你怎么了?”林青槐被他圈在怀里,感受到他的颤抖和害怕,终究还是软了心肠。

    他说的其实也‌没错,他俩熟悉机括,赤羽卫和惊蛰他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