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钟声响起来。

    早课结束后,一众弟子都不约而同留在讲经堂外,低声议论着昨日发生的事。方丈见势,无奈只得将慕容妍妍和陆梦笺请到堂前。

    慧能一脸正气地看着方丈,中气十足问道:“师父,昨夜之事,还请师父给个说法,若对此事姑息,怕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会趁机而入,届时寺内必定乌烟瘴气,所以请师父明断!”

    “慧能所言极是,寺中本是佛‘门’境地,自然不容有人在此地撒野!昨夜之事,为师早已查清,是有人蓄意借老衲的名号来扰‘乱’佛‘门’清净,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此次便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暂不追究,但若有下次,老衲必定不会放过,请好自为之!”

    方丈说完,有意往人群中扫视着,只见众人沉默片刻,低低议论起来,而慧能却一脸不服气,曾经他一度将慧能作为方丈的接班人来进行培养,可是现在看来,慧能的度量显然已经无法承担方丈的重任。

    “师父,如此姑息养‘奸’,只怕会给歹人更多的机会,请师父三思!”慧能已经认定将来的方丈之位非自己莫属,所以每每看到寺中有人懒散不守规矩,便很是反感,早就想找机会一整寺中风气,将来待自己做方丈之时,便可高枕无忧,所以这次显然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一心想树立威信,可却忽视了此举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慧能,出家之人慈悲为怀,为师的教诲难道你都忘了?”方丈皱眉。

    慧能如此咄咄‘逼’人,他身边的和尚自然也忍不住声援师兄,竟让方丈有些下不来台。

    “慧通,”方丈将慧通叫到身边,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慧通在众僧面前将昨夜在他面前讲述的事实再重述一遍,可是慧能如此不通情理,确实让他意想不到。

    “各位师兄,”慧通怯怯的再众人面前小声说着,“昨日,因为我中午偷偷打了会盹,所以被师父罚在听经堂中罚跪……”

    “他撒谎!师父从未在听经堂让人罚跪过!”慧通尚未说完,台下已是议论声一片。

    “噤声,听慧通把话讲完。”

    慧通看看方丈,见方丈点头,才又继续说道:“我昨夜到了听经堂,见空无一人,所以起了‘私’心,想半夜偷懒,就悄悄把‘门’关上了。可是没想到,这位‘女’施主也被人告知说师父在听经堂有事要谈,所以这位‘女’施主也去了听经堂。”

    “可师父夜中从不出‘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夜里在听经堂谈话呢!”离慧能较近的胖和尚无心说完,慧能的脸‘色’早就变成了猪肝‘色’。

    “后来‘女’施主等了许久,不见师父的影子,所以就坐在蒲团上休息,然后师兄们就找到了听经堂,但是事情并不是师兄们看到的那样,‘女’施主没有做任何越轨之举,小僧所言,句句属实,佛祖可以见证!”慧通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阿弥陀佛。

    “师父,难道您不觉得慧通师弟的话很是蹊跷!若无任何越轨之举,那为何吾等发现这二人时,他们的脸紧紧贴在一起,而且衣衫凌‘乱’!”慧能竭力为自己造势,甚至不惜编造谎言,此次杀‘鸡’儆猴,他势在必行。

    “这位是慧能小师父吧,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衣衫不整了,你敢不敢发誓,今日你所说的每句话,若非属实,必遭天谴?”陆梦笺最见不得这种给人‘乱’安罪名的人,陆梦笺虽说有容人之量不惹是非,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随意被人欺负!

    “区区‘女’流之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慧通看都不看陆梦笺一眼。

    “慧通,不得无礼!”方丈终于怒了,他极少当面斥责人,可今日慧通的做法,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师兄,你真的误会了,我同这位‘女’施主,都是被‘奸’人给陷害的,师父根本就不曾罚我,也没有让‘女’施主到听经堂去,这都是我同‘女’施主,都是被人骗到听经堂的。”慧通极力解释,可面前已是嗡嗡一片。

    “这话谁信,显然是为了开脱罪名故意说被人骗的,谁信呢!”

    “也说不定,慧通师弟一向老实忠厚,我相信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不齿之事……”

    “这么听来,确实很是奇怪,难不成是有人故意陷害?为什么偏偏是慧通师弟呢?”

    各种声音不断,方丈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看来,慧通之事,不得不说了……可没等方丈开口,慧通突然涨红了脸,清清嗓子。

    “各位师兄,慧通愿以‘性’命担保,昨夜之事,确为被人陷害,而且师兄们皆言‘女’施主狐媚慧通,可是慧通可以很负责的说,这事绝无可能,因为,慧通已是净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