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瑾玥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不见丝毫的动容。“那你说说,你用同样的手法,中饱私囊多少银子?”

    婆子颤歪歪的跪伏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以往,崔氏当家的时候,她可不敢如此放肆。顶多就是稍微报高一成,不过是蝇头小利。崔氏想来是想拉拢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早已成了默契,一直相安无事。

    冯氏接过掌家权,因为没什么经验,这婆子自然是能报多高就报多高。冯氏只盯着那些大笔的支出,她这点儿小钱冯氏还看不上。久而久之,这手脚动的越来越厉害。

    苏瑾玥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婆子就更没将她放在眼里,仗着是府里的老人,连账本都不屑去改一下,就大咧咧的呈了上来,还以为苏瑾玥看不出来。谁曾想,四姑娘是有备而来,完全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遇上这么个混不吝,那些管事们不得不掂量掂量。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懂。”苏瑾玥见震慑住了下头的人,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我亦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限你们两日之内,重新将账本核对一遍。该补的补,该退的退。两日后,若还查出许多漏洞”

    她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周。“你们知道我的脾气。”

    一众管事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

    敲山震虎还是有效果的。

    第二天,好些管事都托人走关系,企图向苏瑾玥跟前的几个大丫鬟示好。有委托打听消息的,有试探口风的,还有使银子帮忙说好话的,春雨几个丫头被塞了好些荷包。

    春雨夏荷又惊又怕,老老实实的将此事禀报给了苏瑾玥。

    “既然是他们孝敬的,那就拿着吧,不要白不要。”苏瑾玥在打量了春雨几人手里的荷包之后,平静的说道。

    “姑娘”春雨听后哭笑不得。

    “姑娘只是想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近来安分一些,其实并无意替夫人整顿内务,是吗?”冷静下来之后,春雨就想明白了。

    苏瑾玥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我在府里又能住多久?凭什么累死累活的替崔氏管家?底下的人是好是坏,与我何干!”

    春雨夏荷对视了一眼,不由得面面相觑。她们还以为姑娘是想肃清府里的不正之风,还国公府一个清明呢。

    “啊,对了,后院的桂花开得正好,你们多摘些回来晒干,我要用来泡茶。”苏瑾玥闲下来的时候,不是研究药草就是琢磨吃食,其他的一概懒得理会。

    春雨无奈的笑了笑,出去传了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语近来一直为了怎么将糕点做出新花样而发愁,春雨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春雨见她张口闭口就是吃的,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傻人有傻福!”

    府里的丫鬟不用轮值的时候,每个月都是有一天休息的。

    春雨许久没回家里看看了,便跟苏瑾玥告了假。这刚跨进门没多久呢,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母亲跟哥哥的争吵声。

    “你都二十好几了,还整日不着家,让你娶房媳妇回来是害了你吗?家里就你一个儿子,你不成亲是想让我们老罗家断子绝孙吗?”

    “那也不能随便凑合吧,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春生难得回家一趟,结果被老娘逼问婚事,愁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