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该不会真的要跟章姨娘联手吧?”送走了章姨娘,不言满腹心事的开口道。不过一面之缘而已,姑娘不会真的相信了她的话吧。

    苏瑾玥刚沐浴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一张脸被热水蒸得粉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使得原本就明媚妍丽的面孔更添几分明艳。

    “各取所需罢了,信与不信又有何关系。”她懒懒的支着脑袋说道。

    春雨和夏荷正拿着帕子绞着头发上的水珠子,生怕她着了凉。“姑娘说的很是。不管章姨娘是否说了实话,未雨绸缪也是好的。即便是那边不动手,也没什么损失。”

    “正是这个理儿。”苏瑾玥赞赏的睨了春雨一眼,暗道不愧是老夫人跟前的红人,心思果然玲珑剔透。

    “长公主的赏花宴,姑娘真的要去?”不语总觉得有些不安。万一再遇到类似相国寺那样的事情,可怎么好!

    她们再如何的忠心,也敌不过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啊!

    苏瑾玥轻轻地嗯了一声。“许久未出府了,正好出去松散松散。”

    几个丫头对视了一眼。

    主子这心也太大了吧?!

    “万一遇到有人行刺”

    “你以为,公主府是什么地方?”苏瑾玥淡淡的掀了掀嘴角。

    不语不解。

    “长公主可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向来恩宠有加。”这个春雨倒是知道一些,于是娓娓道来。“据说长公主出生当日,红霞满天,先帝欣喜不已,遂昭告天下,赐了封号孝宁二字。出生即受封,这可是北冥有史以来头一遭!长公主的第十个生辰,先帝便命人修建了公主府,其华丽丝毫不输皇宫内院。长公主下降之时,不仅有十里红妆,先帝更是赐了一支羽林卫供公主驱使”

    不言不语还是头一次听人提起这么号大人物,不禁听得津津有味。“不愧是皇家公主,当真是尊贵非凡!”

    “唉,说起来,长公主也是个可怜之人。”夏荷跟着感叹了一句。

    “这又是从何说起?”在不语看来,公主可是天底下除了太后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怎么会可怜呢?

    “这还得从文景十七年的那场叛乱说起”春雨花了一刻钟的时辰将事情的始末简单的阐述了一遍。

    文景十七年,也就是景帝登基的第十七个年头。那时候,景帝培植的新贵渐渐成了气候,开始与老牌世家争斗不休。被世家掣肘了数十年的景帝,总算是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然而不巧的是,长公主的驸马正是出身当时的世家之首杨家。为了能够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景帝直接拿杨家开刀,以私藏龙袍的罪名将杨家人全都下了昭狱。

    长公主哭着进宫替杨家求情,却只保住了驸马杨谦的一条性命。杨家上百口人却被斩杀殆尽,血流成河,一个不留。从那之后,驸马便与公主离了心,与行尸走肉无异。后来因为太过痛苦,抑郁而终,死的时候,才二十出头。

    长公主悲痛不已,晕厥了几日。醒来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儿也离她而去。接二连三的打击,长公主形同枯槁,从此避世不出。就算是皇帝再三的请她入宫团聚,她也置之不理。

    “长公主也太可怜了”不语不知不觉的抽泣起来。

    “是啊,好好儿的一对眷侣,却被逼着阴阳相隔,何等的哀痛!”春雨长叹一声。纵然是天之娇女又如何?帝王一句话,便能杀了驸马全家,让她家破人亡,还得自责内疚一辈子,从此抑郁寡欢,脸上再无笑容。

    “圣上也太狠心了!”不语吸了吸鼻子,口无遮拦的说道。

    春雨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小声。“这话可轻易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