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老夫人听了丫鬟的禀报,险些没吓晕过去。

    白嬷嬷狠狠地睨了那小丫头一眼,边替老夫人顺气,边问道:“可打探清楚了?大姑奶奶因何寻的短见?”

    “听说,听说是大姑爷在外头养了外室,还生了个儿子,大姑奶奶一时气不过,带了人去闹,被大姑爷狠狠地骂了一顿,扬言要休妻,大姑奶奶一时想不开,就”丫鬟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都低到了喉咙里。

    “荒唐!”老夫人气得狠狠一拍桌子。

    苏瑾珍虽非嫡出,可毕竟是国公府嫁出去的姑娘,身上流淌着苏家人的血脉,怎能容忍外人如此的欺辱!

    “这祝家真是没良心!”白嬷嬷也忍不住数落起来。“若不是攀上了咱们国公府这门亲事,大姑爷焉能有如今的官身?”

    老夫人气得手直发抖。“她当真是投井没的?”

    “这祝家人是这么说的!”丫鬟支支吾吾的答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她根本不得而知。

    “去,把二老爷叫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做爹的岂能坐视不理!”老夫人到底隔了一辈儿,不好亲自去祝家问罪,于是吩咐下人把苏二爷请回了府里。

    苏二爷正与几个同僚在茶楼里品茶,突然被叫回府里,还有些不大情愿。在得知长女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祝家后,苏二爷才停止了抱怨。

    “她到底是你头一个孩子,如今就这么走了,你这个当爹的,不说把你那女婿揍一顿,起码也得去问一问,好叫她去的安心吧。”老夫人瞪了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说道。

    苏二爷沉默良久,总算是还有一丝良知。“儿子知道了,这就去祝家讨个说法。”

    祝家没料到国公府会这么快来人,连苏瑾珍的尸身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就那么任由她躺在冰凉的地上。

    苏二爷进院子,看到这幅场景,立马就发了飙,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儿,狠狠地将祝家一家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二爷自诩是斯文人,鲜少有跟人红脸的时候,此刻却忍不住对祝家人一顿训斥,简直倾尽了毕生所学。

    “姓祝,我好好儿一个闺女下嫁到你们家,竟被你们活生生的逼死,你们还是人吗?”

    “当初,若不是靠着珍娘的嫁妆替你儿子打点,他能有今日?”

    “合着你们就是一群白眼儿狼!用着我姑娘的陪嫁,吃着我姑娘铺子里的红利,还在外头养着外室祝允文,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祝夫人是个要面子的,被苏二爷这么一通骂,哪里还忍得住,便大声的顶了回去。“哎哟,亲家公,你这可就冤枉人了!自打你这闺女嫁到咱们家,我可是将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她说一,我绝对不敢说二的!”

    “是,我儿子能有今日,你们苏家确实出了不少力!可那都是你姑娘自个儿愿意把嫁妆交出来的,我又没有逼她!”

    “还有,她生不出儿子来,还不允许我儿纳妾,分明就是犯了七出的妒,我儿要休了她,也合情合理,不过分吧!是她自个儿想不开,投了井,怨得着谁?!”

    祝夫人不说还好,越说苏二爷越是火大。“呸!你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求娶珍姐儿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姓祝的,你来说!你当初是不是答应会对珍姐儿好,无论她生不生得出儿子,都会敬她爱她,不会纳妾?”

    “此一时彼一时!”祝夫人厚着脸皮反驳道。“我儿子如今可是官身!有哪个当官儿的不是三妻四妾!苏二爷你不也一样?”

    “你!”苏二爷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