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是君,他们是臣,没有臣子受了委屈,反令君王承担臣子委屈的先例!”国夏大声地说,“更何况,您将生母交给他们,真要亲眼看着生母被他们处死吗?!——倘若他们真敢处死景后,本将倒要定他们‘以上犯上’之罪!……景后替先王挑选殉葬之举没错,错的是他们!假如景后没有挑选他们的生母,他们会替那些没有子嗣的人们复仇吗?由此可见,他们只是看不顺眼您登上齐国王位罢了!”

    “胡说!”公子驹一惊,恼羞成怒,“本公子身为晏孺子的兄长,为何要看不顺眼晏孺子?——分明是你蓄意挑拨!……大王,景后一声不响地令驹之生母去殉葬,无疑是想害死驹之生母!驹该不该同意?!”

    新君头皮发麻,接不上话来。

    因见国夏袒护,齐景后缓了恐慌,反击道“本夫人乃是齐国景后!”

    众人听罢,不忍直视——

    唉!

    齐景后啊齐景后,你为甚么要跳出来?

    这下,真把诸公子们都给气着了甚么意思?——你是齐国景后就能为所欲为吗?那他们还是齐王的儿子们和姬妾们,难不成就任你磋磨?!

    “娘亲——”新君低声地唤着,只想齐景后不要再开口。

    偏偏齐景公犹不自觉,仍道“国卿,还不拿下这群叛逆!”

    国夏抿了抿嘴,使个眼色,用力地吼道“还不将他们冲散!”

    一言既罢,便见两千多名护卫们分成两部分,三百名护卫们保住新君他们,余下的则又分作两队,一队朝左,一队朝右,势要杀出一条血路!

    公子驹也不含糊,大手一挥,喝道“击溃他们!”

    于是,双方手持兵器,相互战斗。

    公子驹的门客们约有三千,仍比新君这边的人数还多——新君等人惊恐地瞧见,经过一盘激烈的厮杀,他们这方仍显弱势!

    又过片刻,新君的出战护卫们伤亡过半——

    然而,国夏没下令辙出!

    新君第一次瞧见成堆的尸海,惨白了脸色,几乎摇摇欲坠。

    众人的面色也不大好看,皆都皱起眉头,却勇敢地靠向新君,意图站个圈儿,将新君护在其中——齐景后两眼发直,早被眼前的惨烈激战吓得颤抖了身子!

    亏得两名贴身侍女们一左一右地扶住。

    额头渗出汗珠,齐景后神情惊恐,再也没有先前的跋扈了。

    反观公子驹那边,他的门客们似与诸公子的门客们约好了——公子驹的门客们只杀新君的护卫们,反观诸公子的门客们,则乖乖地当个俘虏,只要不威胁性命,他们一动不动,都兴不起半点风浪!

    没与诸公子的门客们自相残杀,公子驹的门客们压力大减,只专心地围攻那群护卫们——护卫们虽是奋力死战,却架不住对方人多,不到片刻,伤亡惨重!

    “不能干等!”反观新君们这边,众人不想坐以待毙,纷纷地咬了咬牙,准备与之决战——众人默契地瞧向新君,只等新君发令,他们就冲上前去!

    惜叹,这次新君再是镇静,表情的僵硬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新君早被吓得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