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会儿,朱妹才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咒骂:“小芽,我们可不能上当,她给演的苦肉计呢!差点把我都给骗了!”

    陆小芽当然知道这是陆小琴的苦肉计,她的脸本来就是高原红,黑红黑红的容易出汗,旁边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个个站在正义的最高点上对自己进行道德绑架。好像她有钱有能力,就必须可怜同情帮助陆小琴!

    就在这个时候,陆小琴啪嗒一下晕了过去,带来了小高峰。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谴责陆小芽,尤其是一些年长的老头老太太,不明是非的倚老卖老。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那边倒。

    “真是不像话!”

    “出人命了要!”

    “得送医院去。”

    “……”

    陆小芽把虎子和朱妹劝在店里,自个儿从柜台里面走了出去。

    躺在太阳底下的陆小琴奄奄一息,身边围着几个人,他们虽然嘴里在嚷嚷着,却没有采取实际行动,大概是怕被碰瓷。

    陆小芽蹲下身,眯眼注视着某人不停跳动的眼皮和局促的心脏起伏,心中大概有了数,大声说:“我跟赤脚大夫学会几年医,我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陆小琴是装晕的,她是专门来装可怜碰瓷的。”

    话落,群众又开始纷纷指责她,各种咄咄逼人的话往外冒。

    陆小芽却不生气,言之凿凿地说:“大伙儿都是穷苦出生,三十多度的大太阳底下七八个钟头干农活挣公分,常有的事儿,她陆小琴一身粗糙的黑皮,每天到我们店面口抢生意,看热闹站一两个小时不累,跪个一两分钟恰巧就晕了?”

    “老板娘,你做人不能这么刻薄,万一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大伙看好了。”

    陆小芽用大拇指的指甲狠狠地掐了陆小琴鼻子和嘴唇中间的穴位,对方明明痛得要死,还是忍住了。

    “掐人中都不管用啊!”陆小芽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大声吆喝道,“朱妹,去店里拿绣花针来,我师傅传过我一套金针刺穴的本事,正好今天派上用处。”

    “好嘞,小芽!”

    “对了,针越粗越好。”

    “明白!”

    陆小芽的针尖还没戳到陆小琴的皮肤上,后者整个人弹跳了起来,五官扭曲张牙舞爪的骂道:“贱人,你想扎死我?你好歹毒的心肠!”

    陆小芽趁机说:“大伙都听见瞧见了,求人的时候‘小芽姐’现在张口骂‘贱人’,她平日里的干的坏事我就不提了,这种表里不一口是心非憋着满肚子坏水的女人,如果大伙儿同情心泛滥,都是开店的,你们大可以自己收留她雇佣她,何必来道德绑架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做?她陆小琴没了工作被房东赶出来,跟我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说,她完全可以回家去,哪里会真的无家可归,赖上我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看着好欺负、就活该要摊上她这个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我跟她不是堂姐妹,有堂姐妹会给对家看店拉生意处处害人的吗?”

    刚才还说得起劲的众人,个个脸色发白,变哑巴了。

    见没有人帮腔,陆小琴脸色大变,彻底撕破了小白花的伪装,扑上来撕扯:“陆小芽你个贱人,都是你害我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跟你拼了!”

    陆小芽跟她不是第一次打架了,上次对方可是吃了大亏的,这一次自然没讨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