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的香气飘了出来,程曦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抽出手,“我去看看。”

    林深应了声。

    粥煮好没那么快,林深见她出去借机套了睡衣,他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撑着想了想有了点怯意。

    怯的什么呢?

    大概算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距离。

    阴差阳错说的就是他。

    由于曾经烧伤的原因,他身上过半的皮肤出不了汗,发烧时指望能出汗退烧就是个麻烦事。

    前一晚,林深吃过药之后他只觉自己呼吸的气息越发灼热,这才将睡衣脱在了一边。

    要说预料,林深是怎么都料不到这个碰瓷他的忠犬会开门,还能找到人过来。

    看。

    计划就是这样子赶不上变化的。

    所以林深就不高兴多想了,衣服套上就坐在床边对着电脑继续之前的工作。

    找bug比重新做轻松不了多少,林深一行行往下翻了挺久。

    程曦回来的时候还在继续。

    睡衣是开襟的,林深的扣子扣错开了,低头时从颈子往胸口红白错落的疤痕比前一晚还要显眼。

    林深用的是单手键盘,单手键盘的面积要小一些,按键的手速反倒因此看起来更快。

    林深全神贯注翻着。

    程曦没叫他,而是看着那条垂在左脚边的裤腿,这是她终于从林深的身上感受到的彻底的陌生。

    她的目光开始在房里逡巡,衣柜旁挨着墙穿着鞋的假肢似乎也在打量她,带着种金属的冷漠。

    林深翻完打了电话,“找出了。嗯。给你也改好了。”

    他话不多,语气往往也是这种平淡。

    说完就挂断了。

    这时程曦的目光还没挪开,林深单腿站起来,“不习惯就先不用看。”说着他顺手拎起丢在床边的衬衣扔了过去,衬衣摇摇晃晃像盖盖头一样把那五彩斑斓的接受腔盖住了。

    林深咦了一声,“我准头还行。”

    程曦被他这一打岔自然不可能再看下去,“你忙完了?”